第4部分(第2/4 頁)
麼名字?”
“奔巴·曲臥堅朵克。”
原來桑金珠瑪是曲臥堅朵克的妹妹。這令我大吃一驚。我想,如果這時候曲臥堅朵克突然回來,我只好束手就擒了。看來,這裡也不是我久留之地。
我正思忖著,桑金珠瑪已經打好了酥油,並架起火燒好了洑茶。備好兩隻碗,挑足了黃蠟蠟的酥油,撒些鹽粉,衝入滾熱的茶水,隨著小木勺的攪拌,陣陣奶香瀰漫開來。
我倆邊品茶邊閒話著,一直聊到皓月西斜才回帳房歇息。
桑金珠瑪和阿媽與我分炕而眠,中間掛起一張氆氌隔開。我和衣躺著,一時還沒有睡意。我感激這母女倆的救命之恩和盛情款待,又時時提心吊膽著曲臥堅朵克會突然回來。我喜歡藏民的性格,豪爽、熱情、率真、樸實。我也羨慕遊牧民的生活,雖然清苦,但活得自在瀟灑,充滿了原始的野性。心志淡泊安寧,靈魂純淨無瑕,性情豁達爽暢,隱居曠野,與世無爭。拋卻了煩惱紅塵中虛偽、狡詐、兇險和醜惡的糾纏,避開了爾虞我詐、刀光劍影、明爭暗鬥的鬧劇,該有多好。草原的夜靜悄悄,偶爾傳來一兩聲狼嚎和羊圈裡羊群的騷動聲,接著是阿頓木的吠聲,之後一切又歸於寧靜。
次日清晨,起床走出帳房。見阿媽正在俢補羊圈的土牆。這環狀的土牆久經風吹雨打,已經有多處崩塌。
桑金珠瑪正備著馬,要去牧羊。見了我笑道:“阿哥,咱們一起去擋羊。”
我說:“我還是幫阿媽俢羊圈吧。”
阿媽扎著兩隻泥手,說:“尕娃,去散散心吧。”
桑金珠瑪扯住我的袍袖說:“阿媽都說不用你幫忙,走吧。”
我倆牽著馬把羊群趕到了河邊。羊群咩咩地叫喚著白雲般貼著青青芳草地緩緩蠕動著,阿頓木跑前跑後看護著羊群。我和桑金珠瑪坐到草坡上。她用羊鞭抽打著青草,笑問:“阿哥,這裡美不美?”
我說:“美,太美了。”
“那你還想著去可可西里嗎?”
“現在不想,但終歸要去的。”
她望著我,沉默片刻說:“你好象有什麼心事,總這麼愁眉苦臉的。”
這讓我吃驚,我無法看到自己的表情,又無意識地把我深藏的心思寫在了臉上而不能自覺。我有些窘促,掩飾著微笑道:“我的模樣真的是愁眉苦臉嗎?好吧,我們就開開心。你說,我們玩什麼?”
她笑道:“你唱一支歌給我聽。”
我說:“我唱不好,還是你來吧。”
“不,你先唱,我後唱。”
“那好,你一定要唱。”
“一定。”
我真的很久沒唱過歌了,在那心境陰鬱的漫長歲月裡,有的只是苦惱、悲憤、憂鬱,哪裡還有心情唱歌呢?和桑金珠瑪在一起,我的心境突然如水晶般純淨透明,如太陽般火熱明朗。我理了理思緒,拋開雜念,放開喉嚨高聲唱起來: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一位好姑娘,每當人們走過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願她那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地抽在我身上……
在蘇拉爾牧場,何西鳳最喜歡聽我為她唱這首青海民歌。每到飯後的傍晚,我倆都要來到大草坡或小河邊坐下,她依偎著我安靜地聽我唱歌。
“珠瑪,該你唱了。”
桑金珠瑪正聽得入神,這時回過神來,笑道:“你唱得太好,我不敢班門弄斧。不過,你要是願意做我的小羊呢,我也願意用我的羊鞭抽打你呀。”
“哈哈,你想耍賴。不行,一定要唱。”我自覺受騙,伸手想抓住她。
桑金珠瑪一閃身,跳起來牽著馬就跑,我也起身追趕。只見她一躍上了馬背,給馬一鞭便風馳電掣般而去。跑到河邊,她勒住韁繩回頭望著緊追不捨的我,爽朗地笑起來。我望著她那矯健瀟灑的身姿,心裡好一陣愛慕。
我跑到她馬前,說:“你騎馬的姿勢真帥,就象久經沙場的飛將軍。”
“是嗎?你也來騎一回,肯定比飛將軍更帥。”
桑金珠瑪說著翻身落馬,把韁繩交給我。我跨上馬背,不想那馬見是陌生人,哪肯甘休?立身昂首長嘶一聲,差一點兒摔我下來。俏皮的桑金珠瑪火上澆油抽了馬屁股一鞭,那馬受驚撒蹄子就跑。
桑金珠瑪見勢不妙,忙追上來拉住了韁繩,不想那馬拉著她下了河,把她絆倒在河水裡。我也被馬尥蹶子摔下來,幸好沒弄溼衣袍。
脫韁之馬跑上了山坡。我踉蹌跑到桑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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