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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七星藏刀是你送別他時給他的。”我說著,從懷中取出七星藏刀遞過去。
何西寧接過匕首看了一眼,驚詫而興奮地說:“你究竟是……”
“我是周勁夫。”
何西寧興奮地叫起來:“哎呀,你真是勁夫哥?怎麼變成這模樣?如果不是你的嗓音和舉止言談能讓我相信的話,我就真的不肯認你了。”
“噓——小聲點兒。我不能暴露身份,我在崗日錯的身份是蘭州達隆商行的周正老闆,專做土特產生意的。”
他問:“你這段日子是怎樣過來的?”
我就把我的經歷詳細告訴給他聽。我又問了他的情況。
他說:“還是老樣子,總算是平安無事。韓玉印、宋立巖,還有馬鎮長的秘書尕拉阿吾等一些人曾經來探過我的口氣,我只作不知,他們也沒辦法。馬衛國現在還在外地療傷沒有回來;他妹妹馬衛紅從師範中專畢業分配回來,好象正和韓玉印搞著戀愛;馬佔芳現在又兼任了鎮委書記。你回來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堅決地說:“除掉馬衛國這顆毒瘤,我始終不諭。”
他說:“你還打算殺他?”
我說:“ 我經歷了這番磨難,到底想法和以前不同了。多少也悟出了頓巴喇嘛那個雪線的道理。從前的做法不但犯法也愚蠢,這不是馬衛國一個人的事情,殺掉他現在我易如反掌,但殺掉他並不能從根本上剷除崗日錯的黑惡勢力。我今天已具備抗衡的力量,也許今後的鬥爭會變得更加複雜和艱難,也許我會失敗,但我敢鬥就是勇士,失敗並不說明勇士的無能和怯懦。具體怎麼做,我心裡還沒有譜,還要和你商量,還要再找頓巴喇嘛參禪問道。”
何西寧沉思片刻說:“讓我再考慮兩天,替你想出個主意來。”
我們促膝談到天矇矇亮,我才返回旅社睡覺。
隔天,我起床在旅社吃過飯,便懷揣一方甘南洮硯和那幅神秘的《踏雪尋梅圖》,專程去覺如寺拜訪頓巴喇嘛。覺如寺很小,方方的庭院長寬約三十來米,寺廟靠北面南,土木結構,草泥平屋頂,門前支著兩根紅漆水泥柱。正廳裡有兩個老喇嘛正為一個受了灌頂的金剛弟子做五加行,上戒、定慧、修持課。我問了一個喇嘛,他便領我進右側廳居退出。側廳分兩室,前室象是經書房,有案几氈墊,案臺上有經書和筆墨紙硯。後室應該是禪房,頓巴喇嘛正盤坐在棉墊上雙手垂股,屏聲靜氣地修瑜珈功。我不敢驚憂,便在案几旁坐下來翻看經書,《愣嚴經》、《金剛經》之類的佛經書籍堆放在案頭。
正悶得無聊時,頓巴喇嘛已做完功出來。只見他模樣依舊,短而雪白的發茬,深遂而睿智的目光,只是溝壑般皺紋的瘦臉紅潤許多,氣色很好。
我起身行禮,他還禮讓坐。我遞出名片詭譎地望著他說:“我慕名而來,求大師指點迷津。”
頓巴喇嘛神秘地笑了,說:“閱歷世事滄桑後,只為踏雪尋梅來。”
我心中大驚,他怎麼一眼就辨出我的真實身份來。我說:“大師說得對,我正是踏遍冰山雪嶺,為尋真梅而來。”
說著我便取出《踏雪尋梅》圖呈給他,說:“大師,學生愚鈍,不能領悟‘雪線’的禪機,這幅畫還是完璧歸趙,物歸原主吧。”
頓巴喇嘛接過畫看了一遍,笑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佛法無邊,回頭是岸;佛道深精,只能意會。你已經悟道。”
我又取出一方甘南洮硯呈遞給他,說:“承蒙大師教誨,我特意選購了一方硯臺送給大師,不成敬意。”
頓巴喇嘛接過洮硯,磨墨濡筆,信手在紙上塗了幾筆,笑道:“好硯,北守趙希鵠有評語說,‘惟洮河綠石,北方最貴重,綠如藍,潤如玉,發墨不減……得之為無價之寶。好硯,堅細瑩潤,色澤雅麗,發墨細快,保溫利筆。”再細觀硯背上刻有敦煌飛天圖,便又搖頭道:“不好,神形不一。”
我對筆硯無從考究,只知甘南洮硯與端硯、歙硯合稱中國三大名硯。見到頓巴喇嘛那麼專注地細心把玩硯臺愛不釋手,我也滿心自豪。
頓巴喇嘛展開《踏雪尋梅圖》,提筆濡墨說:“我題幾個字,這畫兒還交給你收藏。”便就畫下款處刷刷幾筆,遞給我看。
這是一首鶴頂格的七言絕句:
踏遍荊棘心未老,
雪域磨礪品自高;
尋真求善苦無岸,
梅是脫塵佛中道。
我困惑地問:“大師,這梅字怎麼解?”
頓巴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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