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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朝鮮傳說中的那隻“謎海蛇”?
眾武士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大內良臣淡淡又道:“實不相瞞,先伯祖義弘公在世時有個心願,便是要我輩子孫尋訪出這張海圖的下落,將之拼湊完整,以入夢海,一探究竟。”河野洋雄微笑道:“可惜了,令伯祖切腹自殺,沒能完成遺願。”眾河野氏武士聞得此言,莫不哈哈大笑起來。
聽得對方連番譏刺,大內眾人莫不面現怒容,大內良臣搖了搖頭,示意下屬不必犯衝,道:“洋雄君,我手中這張圖是祖上所傳,卻不知你的東西是從何而來?”河野洋雄微笑道:“你猜一猜。”大內良臣微微沉吟,道:“是你越智氏祖上所傳?”
越智氏便是河野家的祖先,號稱瀨戶內海之王。大內良臣此問的用意,自是猜測河野一族也與大內義弘一般心思,都在探訪夢海之謎。
河野洋雄聽罷說話,卻是笑了笑,道:“錯了。我河野家飽經戰火摧殘,能求容身之地,已屬不易,哪有心思破解什麼夢海之謎?”聞得此言,兩方武士不分彼此,竟都低下頭去,輕輕嘆了口氣。
日本自鎌倉幕府創立以來,戰火騰燒數百年,尤其“承久之亂”後,武士氣焰囂張,放逐天皇、殘殺公卿,群雄擁兵自重,人人都想進京上洛,各地豪族稍一不慎,往往滿門老小切腹自殺,非只河野家旦夕恐懼,大內氏又何嘗無此傾覆之慮?
想起義弘公被迫切腹的往事,大內良臣眼中閃過了一陣不忍,嘆道:“也罷,這張圖既非你們祖上所傳,卻是怎麼來到洋雄君之手?你能說說麼?”河野洋雄微笑道:“當然可以。”他緩緩上前一步,低聲道:“老實告訴你,我這張圖是……”
“搶來的!”聲音拔起,河野洋雄突然探臂疾出,一掌劈在大內良臣的臂膀上,趁他吃痛之際,夾手便將他手中的海圖奪下。
“八嘎!”大內眾士發出一聲喊,提刀便砍,幾十柄刀劍相互碰撞推擠,噹噹有聲,忽聽一聲暴吼,河野洋雄怒目圓睜,抽刀而出,大內眾武士虎口劇痛,人人兵刃飛出,仰天摔倒。
此即聞名東瀛的拔刀技:“居合術”。抽刀時由足踝發力,順延膝、腿、腰、肩、肘,最後加上長年鍛鍊的可怖腕力,一旦拔刀出鞘,便有千百斤的剛猛氣力,看河野洋雄自號“生試七胴”,果然一舉震開了十數名大內家臣,料還行有餘力。
“馬鹿!”、“哭叟!”眼看敵人給震脫了兵刃,河野武士得理不饒人,群起上前,狂踢狠打,大內家人哭的哭、倒的倒,只能勉強護住了主公,已是無力再戰。
正所謂“刑不上大夫”,日本武士平時若遇挑釁,無論來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消身份比自己為低,隨時可將之斬殺,此即後世聞名的“斬棄御免之權”。
服從在上者,乃是弱小的禮儀。河野洋雄冷冷一笑,俯下身去,正要將地下的黑布拾起,卻覺手上一緊,黑布好似給勾住了。
甲板上多有鉚釘,河野洋雄眉頭一皺,正要蹲下察看,卻見甲板上霧氣散動,浮出了一個人影。河野洋雄駭然道:“忍法?”他雖驚不亂,提起太刀,正要朝人影劈砍,卻於此時,背心一痛,已給利刃指住。
河野洋雄深深吸了口氣,斜目去看背後,登時見到一雙斜斜長長的俊眼兒,藏在面罩之中。轉看眾下屬,只見他們也如自己一般,背後也都藏了一個人影,身穿灰衣,幾與海霧同色,竟然瞞住了眾武士,一舉制住了場面。
自飛鳥時代開始,傳說東瀛深山裡便棲息著一群刺客,來無影、去無蹤,專以刺殺為業,號稱“閻將軍”。過去本以為是無稽之談,沒想今夜這批人真在“夢海”現身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好容易制住了大內家武士,豈料後頭還藏著一群人,只等著漁翁得利。河野洋雄暗暗盤算,料知此人非為殺人而來,否則第一下便刺死了自己。當即道:“尊駕受僱何人?可以說說麼?”
背後刺客默不作聲,只伸長了手,直取地下黑布,左手利刃卻直抵背心,只消自己一動,隨時手起刀落,便能將人了賬。
河野洋雄暗暗惱火,自知這“忍法”與武術大相徑庭,以刺殺為本,所學多在暗器使毒、飛簷走壁,慣於暗中行事,絕少真刀明槍的決鬥,看他劍法雖高,卻也無用武之地了。
眼看海圖便要落入“閻將軍”之手,河野洋雄心念如電,驀地提氣高喊:“大內君!”
話聲未畢,把腳一抬,將地下黑布掃了出去,大內良臣見機也快,忙向前撲倒,將黑布抓在手中,雙眼一睞間,大批灰影包圍而來,刀光閃亮,大內良臣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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