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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清清白白地長大,便得讓他們遠離家鄉,否則他倆長大之後,恐怕會一起淪為廢人。”
眾人聞言,盡皆讚歎,均知這位白家主母眼光遠大,思慮周密,絕非那幫聒聒喋喋的三姑六婆可比。崔軒亮嘆道:“原來他倆是這樣投入峨眉的,那後來呢?白璧瑜上山之後,處境可好些了吧?”
不孤子搖頭道:“沒有。當年兩兄弟投入峨眉,雖都是世家之子,可哥哥自卑害怕,弟弟卻是靈秀聰穎,自然又是人見人愛了。那時長老們見這孩子長得好、嘴巴又甜、天生就是塊做官的好材料,便日日夜夜把他帶在身邊,悉心指導武功,後來更依著白家祖父的意思,替他延聘了三位夫子,教他讀書寫字,也好讓他來日投身科考。”
崔軒亮喃喃地道:“那……那白璧瑜呢?長老們沒教他武功麼?”
不孤子道:“白璧瑜右手少了兩個指頭,天生無法握劍,長老們曉得這孩子沒用,便不想糟蹋氣力教他,可礙在白家主母的面上,卻也不好趕他下山,只好讓他在觀裡住下。這孩子脾氣孤僻,長相又是……唉……反正給師兄弟們嘲笑了幾回,便打了起來,他一氣之下,便躲到後崖的山洞裡,把自己藏了起來。任憑長老們說好說歹,他也不肯出來。”
眾人聽在耳裡,心中都不禁代這孩子難過。崔軒亮紅了眼眶,低聲道:“那……那他媽媽聽說了以後,有沒上山找他?”不孤子搖頭道:“他媽媽並不知道這些事。那時白家老太爺把訊息遮掩了,否則媳婦聽說之後,定會去觀裡尋找兒子,難免鬧得雞犬不寧。”崔軒亮低下頭去,輕聲道:“後來呢?白璧瑜是怎麼學成本領的?”不孤子道:“真說起來,他的武功是弟弟教的。”
眾人啊了一聲,均感意外,不孤子道:“孿生之子,終究是血濃於水,這白璧暇小時候喜歡爭寵,最愛作弄哥哥。可來到了峨眉之後,親眼見到同門嘲笑欺侮自己的兄弟,這便激發了他的兄弟之情。那時他見哥哥躲到了後崖洞裡,不肯吃飯、也不肯出來,他便把自己的飯食留了一半下來,每天夜裡悄悄爬上了山崖,帶去給哥哥吃。”
老陳插話道:“長老們知道這事麼?”不孤子道:“應該知道吧。小孩兒半夜不睡覺,盡往後山爬,長老們豈能毫無知覺?”說著便往七個徒弟瞧了一眼,只見點蒼小七雄擠眉弄眼,想來定也是一群夜貓子了。
不孤子又道:“那時白璧瑜住在山洞裡,峨眉長老們管不動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其自然了。之後幾個月裡,白璧暇每日到了夜間,便會帶著飯菜去找哥哥。他為了討哥哥高興,每回學了什麼新武功,定會在晚上轉告給白璧瑜,讓他陪著自己一起練。”
崔軒亮自己是獨子,從小沒有兄弟,此時聽得手足情深,心下自也感動。他嘆了口氣,道:“原來白璧瑜的武功是這麼學來的。可他倆都是小孩兒,一個瞎教、一個盲學,難道也練得成高深武功麼?”
不孤子道:“倘使他倆學的是咱們點蒼劍法,那當然是不成的。不過峨眉的武功很是不同,最最講究‘臨摹’二字。弟子們練功時有條快捷方式,稱作對練。倘使一個演‘正’、一個演‘奇’,心意相通下,往往能舉一反三,深得本門招式的真華。”崔軒亮喃喃地道:“對練?這……這又是什麼法門了?”不孤子道:“峨眉對練並不是尋常門派的比武演招。而是讓弟子對面打坐,雙手交握,以心交心,倘使兩人心境相通,往往可以在剎那間比上數十招,便如同真個比武較量一樣。”
聽得世上有這般便宜的練功法,崔軒亮自是滿心豔羨,想他崔家武功內外兼重,每日練功定得早午晚各打坐一次,每次坐足半個時辰。練膂力時更得揹負八十斤重的沙袋,之後拳鋒抵地,上下俯撐五百次,可說艱苦異常。卻沒想到世上還有這般輕巧的練功法門。他怔怔思索,正感嘆間,忽然想起一事,忙道:“等等,他倆是孿生子,那‘對練’時豈不大佔便宜了?”
不孤子道:“沒錯。白家兄弟都是聰明絕頂之人,白璧暇資質之高,那是不用說了。那白璧瑜樣子雖醜,其實也和弟弟一樣聰明,加上他倆是孿生子,天生心境可以相通。白璧瑜又是右手天殘,必須以左手使招,走的路子全然是‘奇’。這對兄弟一旦走到了‘對練’的路子上,那真可說是天造地設,沒人能比他倆練得更快。短短數月內,白璧暇的武功便已突飛猛進,白璧瑜也練出了興趣,每日每夜裡,就是巴望著弟弟來教他武功。”
崔軒亮大喜道:“太好了,這白璧瑜可終於出頭了。”
不孤子道:“那時白璧暇的武功越練越快,不到一年內,便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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