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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來個穴道名稱,有的止血、有的止痛,那和尚便也一一照辦。看兩人一個做、一個說,好似事先排練過一般,當真是合符若節,分毫不差。
約莫一炷香的工夫,崔風憲呼吸漸順,臉上黑氣消散,手腳也不再痙攣,慢慢臉上又有了血色。王魁笑道:“行了,讓他躺下吧。”
兩旁船伕急急取來擔架,不孤子抱起了人,讓崔風憲平躺下來。眼看叔叔撿回了一命,崔軒亮心下又悲又喜,當下跪倒在地,痛哭道:“多謝幾位大俠,謝謝、謝謝。”不孤子見他朝自己下拜,不由笑道:“我只是抱著人而已,你謝我做什麼?倒是老王給你出了大力,你可欠了他一個大人情唷。”崔軒亮滿心感激,便率著眾船伕跪下,哽咽道:“先生救命之恩,小人終生難忘,不敢請教先生大名,日後做牛做馬,也要給您回報。”
那王魁把人扶了起來,笑道:“做牛做馬,那就不必了。老頭兒姓王,名魁,少時醫狗醫貓,中年醫人,晚年醫鬼,朋友們曉得我專和閻羅王作對,便贈了個‘鬼醫’的外號給我。”說著又指向那名和尚,笑道:“這位天絕老弟也給你出力不少,你也給他道聲謝吧。”
不孤子笑道:“小兄弟別聽他的,王先生師承九華名門,是天下第一醫術高手,你叔叔遇上了他,算是運氣。”崔軒亮磕頭哭謝,又朝那和尚下拜。那天絕和尚將他扶了起來,輕聲說道:“施主無須多禮。佛門中人,普渡眾生,此為貧僧職責所在,施主何須言謝?”
不孤子哈哈笑著,摟住了天絕僧的肩頭,道:“老王,看看我多有眼光?船上這麼多賓客,我就只選天絕老弟和咱們同艙,你瞧瞧,這可撿到寶啦。”王魁笑道:“你別誇口,你初見他時,可也沒瞧出他是少林武僧,哪來的眼光可言?”崔風憲喃喃地道:“你們……你們之前不相識麼?”不孤子笑道:“王魁和我是哥倆好,不過這位天絕老弟卻是在劉家港認識的,到了船上才慢慢混熟了。”崔風憲更驚奇了,又道:“劉家港?你們……你們是要上哪兒去啊?”不孤子笑道:“這回魏寬六十大壽,廣邀天下群雄,咱們都是去拜壽的。”
崔軒亮訝道:“你們……你們也是去給魏叔叔拜壽的?”不孤子正要回話,卻聽“宣威艦”上嗩吶高鳴,一名隨扈站在甲板上呼喊:“咱們要開船了,還有人要上來麼?”
先前眾人手忙腳亂,只在給崔風憲診治,朝廷眾人一一返回艦上,他們也是不知不覺。那“鬼醫”王魁本是船上賓客,聽得召喚,便要起身返回,不孤子卻把他拉住了,道:“老王,留在這兒吧,省得回去受白璧暇的鳥氣。”
王魁遲疑道:“這……這不大好吧……太失禮了。”不孤子呸了一聲,道:“失禮個屁。”說著問天絕和尚:“老弟,你也不回去了吧?”
天絕和尚含笑道:“小僧追隨前輩驥尾,隨遇而安。”那王魁面色遲疑,還未說話,但聽腳步聲響,那張勇上前來了,說道:“王大夫,您是咱們船上的貴賓,白督師吩咐,要咱們恭請您回去。”
眼見白璧暇站在船頭等候,王魁更顯得為難了,他瞧了瞧不孤道人,又朝那隨扈望了望,低聲道:“不……不了……我還是留在這兒吧。”張勇見說不動他,無法回去交差,自是嘿了一聲,卻聽腳步輕響,那白璧暇居然親自過來了,聽他沉聲道:“王大夫,萬歲爺臨行前特意吩咐我等,千萬不能怠慢您。請您早些上船吧。”那崔軒亮在一旁偷聽他們說話,不覺吃了一驚,萬沒料到那王魁地位如此之高,居然還識得當今九五至尊!那王魁低聲道:“白大人,病人傷勢沉重,隨時有變,我得在這兒看著。”
白璧暇心知如此,自也無法勉強,便道:“如此也好,只是皇上吩咐您煉製的‘玄黃大正方’,藥材可都齊備了?”王魁支支吾吾,翻開了隨身簿本,喃喃地道:“海葵花囊、海龍蛇膽、苦海毒蠍……差不多都找全了吧……”白璧暇皺眉道:“王大人,這帖藥是伺候皇上吃的,‘差不多’這三個字,請你切莫妄用。”
一旁隨扈登時喝道:“究竟差了哪幾味?快瞧仔細了。”王魁慌道:“是、是,老朽這就查一查……”正翻看簿本間,忽聽不孤子道:“老王,你還少採了一味藥。”王魁愕然道:“什麼?差了哪一味?我怎麼不知道?”不孤子道:“奴才腦。”
王魁驚道:“奴才腦?這……這該上哪兒採啊?”不孤子伸出手來,悄悄朝白璧暇的腦袋指了指,低聲道:“喏,還是熱的。”饒那白璧暇修養過人,聽得此言,卻也不禁嘿嘿兩聲,冷笑了出來,眾隨扈則是咬牙切齒,紛紛戟指大罵:“老狗賊!你罵誰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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