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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那少女名花有主,崔軒亮其實早已傷心欲絕,現下又給人家當成了西門慶,心中更感悲涼,一時低聲含淚:“好……我走……我走……你別這麼兇……”孟譚火氣高漲,把雨傘往地下一摔,揚起拳頭,厲聲道:“還不滾!”聽得怪吼怪叫,那少女急忙回頭,卻見大雨中出現了駝背身影,一人一獅渾身溼透,只在雨中緩步離去,那少女啊了一聲,忙道:“崔公子,你要去哪兒?”崔軒亮垂頭喪氣地道:“我……我隨便走走,不打擾你們夫妻了。”大雨落下,崔軒亮早已如同落湯雞一般,他慢慢轉到了街角,正要低聲啜泣,猛聽腳步急快,那少女竟已追了過來,道:“崔公子,咱們一起吃個飯吧,一會兒我爹見了你,可不知要有多歡喜了?”
崔軒亮面向牆壁,含淚低頭:“姑娘別麻煩了,我連你是誰都猜不到,何必叨擾你們?還是就此告辭了吧。”那少女滿面不忍,還待柔聲說話,身旁卻傳來粗豪話聲:“夢庭!你沒聽他要告辭了麼?快讓這小子滾吧!”
崔軒亮轉頭一看,背後卻又是孟譚來了。他傷心難忍,轉過了身,便又帶著小獅子奔逃。那少女見他如此可憐,只得當街拉住了他,道:“崔公子,且慢!”崔軒亮擦著淚眼,便也緩下腳來,只聽那少女自道了閨名:“我……我叫做夢庭,我爹爹便是‘燕山八虎’之一的上官義,他與令尊有過命之交、二十年袍澤之誼,是以我一聽說你的大名,便已認出你來了。?”聽得“上官義”三字,崔軒亮啊了一聲,想到“三山會館”裡見到的那位矮小老者,立時驚道:“原來……原來你是上官叔叔的女兒?我……我在‘三山會館’見過你爹啊。”上官夢庭喜道:“你……你下午也在‘三山會館’麼?可我過去找我爹爹時,怎沒瞧到你?”
崔軒亮臉上一紅,不好明說那時才給拐走了十萬兩,正想著如何說謊,忽然背後一痛,給人狠狠踹了一腳,聽得那孟譚暴吼道:“臭小子!給我滾到天邊去!”那上官夢庭委實按捺不住,當即轉過身去,大聲道:“你幹啥對他這麼兇?他哪裡得罪你了?”那孟譚好似怕極了心上人,忙軟下口氣,道:“這小子不是好人……”那少女冷冷地道:“誰說他不是好人了?你回去問問爹,瞧瞧他是誰?”孟譚愣道:“怎麼……爹爹也認得這臭小子麼?”那少女大聲道:“聽好了!他才不是什麼臭小子,這位公子姓崔,他爹爹便是當年燕山八虎之首,與魏叔叔並稱為‘龍帥虎將’的崔伯伯。”
“什麼?他是廣成伯伯的兒子?”孟譚濃眉一挑,眼中露出驚詫之色,那少女轉過身去,微笑道:“崔公子,我給你引薦引薦,這位便是我的未婚夫……”話未說完,崔軒亮已然“阿嚏”一聲,猛打了個噴嚏,鼻水直流。此時天色陰霾,大雨仍然落個不停,那孟譚打著傘,只遮住了未婚妻與自己,可憐崔軒亮與小獅子好似墜入了水塘,一人一獸都是溼淋淋的。上官夢庭怕崔軒亮著涼了,忙瞪了夫婿一眼,道:“還不給人家遮雨?”
孟譚皺眉道:“我就一把傘,豈容三人行?”上官夢庭怒道:“不容三人行,那就讓你獨行吧!”說著攙住了崔軒亮的臂膀,竟要和他走了。孟譚見老婆和小白臉捱得近,驀地醋意大作,只得扯住了崔軒亮的手臂,怒道:“臭小子,怕淋溼了是麼?站過來!”崔軒亮有些怕這人,不願過去,上官夢庭便又瞪著夫婿:“你這般大呼小叫的做什麼?不怕嚇著了人家麼?”說著拉住了崔軒亮的手臂,柔聲道:“崔公子,來,站我身邊,千萬別受涼了。”
崔軒亮給她的玉手一碰,饒他的下盤功夫再紮實十倍,也得動搖暈眩,果不其然,這便迷迷糊糊地來到了油傘下,與上官夢庭的身子撞個正著。
上官夢庭滿面暈紅,崔軒亮也是心頭怦怦直跳,孟譚見自己的未婚妻公然搭上小白臉,還在自己面前嬌羞無限,卻要他如何忍得?霎時銀牙咬碎,舉起腳來,便朝崔軒亮的屁股狠狠踢下,聽得“哎呀”一聲,這油頭粉面跌跌撞撞,已從傘下摔滾出去。孟譚“嘿嘿”一笑,正要補上兩腳,忽然間痛得仰頭大叫,小腿肉竟給小獅子狠咬了,他又氣又恨,忙舉起腳來,怒道:“哪來的畜生?我踩平你!”
正要踢死弱小幼獸,那上官夢庭猛地回過頭來,咬牙忍淚:“孟譚!你最討厭了!你帶著你的臭傘走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說著,便拉住了崔軒亮的手,喊道:“崔公子!咱們走!不必理他!”
眼看未婚嬌妻捨己而去,孟譚大驚失色:“夢庭!夢庭!你幹什麼啊?別走啊!”當下三步並做兩步,急急追逐而去。二男一女沿街奔跑,那孟譚緊追不捨,只在老婆背後撐著油傘,就怕她淋溼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