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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應爺不過幾歲的年紀,在宴上走了一趟拳,已是虎虎生威。”
應尚微微一愣,側過臉上下打量打量他,竟冷笑一聲,抱了拳道:“我還有公幹在身,恕不遠送,佟大人好走。”
佟圖賴本來一臉熱情,卻被他這句話全凍住了,直臊得老臉一紅,但終究是半生宦海了,他壓住心頭的怒氣,仍是殷切地笑道:“應爺忙著,得空了好去望海樓喝酒。”
應尚心裡罵句老狐狸,硬是理也不理轉身就走了,佟圖賴這才長長舒出口氣,撐起油紙傘慢慢蹓
達出東華門,早有馬車候了多時。車伕身上披著竹葉編的蓑衣,扶著他上了馬車,這才低聲問道:“老爺是要回府嗎?”
佟圖賴瞧瞧天色,雨雲壓得極低,天地竟是一片昏暗,他遲疑了一下道:“去東二條衚衕鄂府,那兒還近些。”
沒人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也沒人知道雨會下得這麼大,更沒人知道因為大雨,佟圖賴選擇了先去鄂府而非回家,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他的選擇所引起的後果……
只聞馬蹄聲低悶,一路濺著混濁的水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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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知我意 感君憐 此情需問天(1)
第十四章 知我意 感君憐 此情需問天
鄂府專門有座亭子,叫聽雨軒,建的寬大,裡面擺兩張八仙桌還寬裕,要的就是趕下雨下雪天的時候,約幾個知交好友坐在裡邊喝酒說話,外邊雨再大也打不進來,人再奸也聽不著一個字。
今兒鄂碩沒請別人,正是大學士陳名夏,論起輩份來,陳名夏要喊他一聲伯父,誰讓他妹妹嫁給了鄂碩的大兒子呢。但水高船漲,陳名夏這時正是順治身邊的紅人,鄂碩不但不敢受這聲尊稱,還要賠笑溫言地喊聲”陳大人”。
陳名夏剛滿四十歲,他是江蘇溧陽人,容貌清秀文雅,喜歡穿淺色的寬袍長褂,更顯得風流倜儻。他是天才,打小就是,別人十遍難誦,他兩遍便朗朗上口,輕輕鬆鬆地考取了崇禎年間的探花,被任命為翰林編修。
正少年得意馬蹄疾時,偏偏大明壽盡,李闖王打進了北京城,他是一介文弱書生,驚慌之際,十年寒窗的聖賢書竟只剩下四個字了,不是別的,正是——棄暗投明。
投靠李自成後,他本以為憑自己的文才武略能被重用,誰知此“明”卻不識他的“明”,愣是將明珠暗棄,他實在捱不下去了,只好逃回了老家。誰知明朝百足之蟲,死而未僵,立刻有忠臣義士來討伐他這個”明賊”。
老家也待不下去了,他無處可躲,只好逃過了黃河,到了河北大名。他既已叛過兩次,倒也習以為常,熟能生巧了,立刻投奔到多爾袞麾下,並頗有見地地建議多爾袞纂位。
多爾袞當時立刻拒絕並痛斥了他,他也頗有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挫敗感,本以為從此就無出人頭地的一天,沒料到隔日就有喜訊傳來,多爾袞升了他的官,從此是平步青雲。
再往後,多爾袞一死,他也就高高興興地跑向他曾經建議取而代之的無知小兒,他人聰明,心裡不糊塗……主子不過是個封號,像皇上,萬歲這樣的,誰坐了誰就是,我只忠於主子,不忠於人。
但天才的確是天才,據說無論順治問他什麼刁鑽古怪的問題,他都能答上來,而且說出出處,順治鄙薄其人,但確實愛惜其才,何況陳名夏很敏銳地發現了順治帝的心思:滿漢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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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節:知我意 感君憐 此情需問天(2)
重啟官吏考核制度是他上書的,進朝時滿臣不得欺壓漢臣是他上訴的,滿漢同朝議政也是由他當的出頭鳥,幾乎是他奏什麼順治就準什麼,火爆到這種地步。
陳名夏的確是聰明人,只有兩個缺點:一是無節,二就是輕浮。滿貴厭他,卻不敢得罪他;漢官一改從前對他的鄙薄,連連捧他是:臥薪嚐膽,志在千秋。他竟然也就飄飄然起來,渾然忘了順治準的只是他自己的心意,而非陳名夏的奏章。
他和同為漢臣的寧完我向來看不對眼,有天一眾漢臣聚在酒樓喝酒,寧完我也許是喝多了,竟然直指著陳名夏的鼻子嘲笑道:“呂布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三姓家奴……陳兄也不遜於他,讓我來數數,竟是四姓……”
後面的話寧完我沒能說出來,因為陳名夏一杯腕力不夠怒氣來補,一碗竹葉青就這麼溜溜地全潑到寧完我臉上了,一滴沒浪費,旁人忙拉的拉勸的勸,都打圓場道:“喝多了喝多了。”
陳名夏臉紅得賽過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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