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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凝見他著急的樣子,知他是動了真心,不由得心裡一軟,輕輕嘆了口氣,不再抽回手,由他握著,只淡淡道:“我們坐下說吧。”
陳名夏如獲珍寶,喜不自禁地應聲靠她坐了,見她清麗如玉的臉,竟不敢再輕薄,只是手怎麼也不捨得收回來,只輕輕握著她的手,就覺得喜樂無邊了。
雨凝心中苦笑:從前只聽說紅顏禍水,傾國傾城……現在才知道皮相的好處,不需才情也不需賢淑,只憑董鄂這張清麗柔美的臉,顧盼間纖柔端靜的氣質,便有人飛蛾撲火。
陳名夏哪裡知道她在想什麼,見她凝思,便靜靜坐在一旁不語,一陣風吹來,掠起幾縷髮絲擦過他的臉頰,他心裡撲的一跳,竟是已半醉了。
雨凝瞧見他痴痴望著自己的眼神,心裡忽然沉地發悶,一個聲音反覆道:他們愛的都是這張臉,非關董鄂,非關雨凝。
“珊瑚,”陳名夏溫柔地瞧著她,”我要回府去了,立刻安排納采文定的事宜,左不過這個月裡,一定要娶你過門。”
“不。”雨凝忙又搖頭。
“為何?”
陳名夏眼中流露驚疑的神色。
“因為……”雨凝心裡紛亂如麻,她忽然間明白了,順治愛的不是自己,他怎麼可能愛上自己,只見過那麼幾次面,他愛的只不過是這個外殼,叫做董鄂的外殼。
“莫非是你心中已經有人了?”陳名夏心底的懷疑漸漸浮上來,嫉妒讓他的血嘩地都衝到了耳朵裡,他聽不見雨凝訥訥的解釋,只是一徑地越來越惱怒,他問道:“那人是誰?居於何處何位,是不是比我還位高權重,所以你選擇了他?”
雨凝全身一僵,陳名夏看在眼裡,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憤怒地道:“你別做夢了……你一個嫁過的人,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嗎?除了我,還有誰肯真的要你?不過是瞧中你的臉蛋,玩玩你罷了,你休想,你休想……”
雨凝被他的話刺中了……不錯,順治根本不愛自己,他只愛這臉這笑這溫柔這憂鬱,而這身體裡終究是誰,董鄂,雨凝,還是其他的隨便什麼人,根本就不重要。
“你別說了……”雨凝拼命地掙扎著,她要把手抽出來,她要安安靜靜地想一想。
陳名夏不肯,他用力一拉,將雨凝擁進自己懷裡,聞著她發上淡淡的清香,忽然有種極深沉的悲哀從心裡一點一點溢開來。
她終不會是屬於自己的……終不會……
“我不會嫁給你……”雨凝掙不出他的懷抱,一咬牙抬頭道,“因為你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
陳名夏臉色煞白,粗重地喘著氣,他一把把雨凝推開,聲音因為緊張變得乾澀又刺人耳朵:“胡說,全是胡說。”
雨凝被他推得撞在欄杆上,只覺得腰痛欲折,強忍著疼痛道:“你是漢人,卻先叛明降闖,再叛闖降清,不是反覆無常嗎?譚泰死後,你以奴性為由求得不死,不是小人嗎?”
陳名夏整個人都呆住了,臉色青白地慘人,額頭上密密地沁出汗珠來,他站起身,雙目直直地盯著雨凝,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你,你做什麼?”
雨凝見他像是失了心,心底也害怕起來,無奈身後已經是欄杆了,已是退無可退。
“你說的是……”陳名夏忽然開口,沙啞地道。
“你……”雨凝吃驚地瞧著他。
“二格格……求你賜我手中那株桃花。”
陳名夏忽然恢復了常態,唇邊竟然還帶了半分笑意,只是臉色白的嚇人。
“陳大人……”雨凝心底後悔起來,不由得怯怯道:“陳大人,是我失態了。”
陳名夏留戀地望著她,微微一笑,忽然伸手將她手裡的花枝奪過去。
“陳大人……你?”雨凝見他的神情,心裡隱隱不安起來。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陳名夏將花小心翼翼地藏入袖口,忽然長身一揖,朗聲道:“願二格格福壽綿長,事事順意。”
說完了竟是瞧也不瞧雨凝一眼,轉身就走。
雨凝怔怔地瞧著他的背影。風起,庭前的桃花樹落英繽紛,依舊……笑春風。。
第十六章 紅顏豈應關大計 英雄無奈是多情
陳名夏死了……
其人絞斃,其家抄,其親眷流放寧古塔。
雨凝站在庭前那棵桃花樹下,桃花果然是無情的,粉紅色的花瓣被雨濯得更嬌更豔。
“雨凝,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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