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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莊對劉炟沒有任何表示,有關廢立太子的傳聞愈演愈烈。
他們回到皇城以後,一次劉莊召集皇子內命婦掖廷女樂等人遊幸濯龍園,旁人看皇后不在身旁,以為她失寵了,想乘機有所動作,因此一疊聲地請皇后出來同遊,意在試探。
他們卻不知道馬瑪麗平生最煩應酬了,這種場合要穿很正式的衣服,帶沉重的髮飾,還在和一群各懷心事、心思齷齪無比的人酬唱應答,太無聊了。想遊玩馬瑪麗一個人去,或者帶著劉莊就可以了,何必這麼累?
劉莊也很清楚在場人試探的意思,因此笑著回答:“是家志不好樂,雖來無歡。”“是家”是當時的尊稱,眾人看堂堂皇帝竟然這麼尊敬皇后,並且那麼瞭解她,體貼她,這才知道,皇后實際上仍然寵敬無衰。
劉莊事後笑著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馬瑪麗,馬瑪麗說:“該分封諸王了。省得他們有什麼不該想的念頭,反倒害了他們自己。”
於是永平十五年,帝案地圖,分封諸王,故意將每塊封地都劃得很小。
馬瑪麗就在一邊看著,見狀不由得為諸皇子爭取利益,劉莊卻道:“我的兒子們怎麼能與先帝的兒子相比?年租兩千石儘夠了!”他心中自有算盤,分給諸王的多了,給太子剩的就少了。何況賞賜太厚,諸王難免有不該有的心思。
馬瑪麗也很懂他的心意,不再堅持,話風一轉道:“太后囑咐我照顧陰貴人,結果陰貴人早死了。暢兒是她惟一的兒子了,你可要加倍封賞才是。”
提起這個,劉莊也有些愧疚。他和陰太后母子情誼深厚,陰貴人孕育有功,又對他一往情深,卻因為馬瑪麗珠玉在先,到死都只是貴人之位。想起當日對陰貴人的種種提防利用,他也頗為羞愧。況且,劉暢年紀幼小,無名師教導,根本無法對劉炟構成威脅。
“你放心。”劉莊大筆一劃,將汝南國分封給劉暢。汝南國原本領三十七縣,有十數縣成為列侯之國,又有四縣早在建武三十年增益劉延,因而實際上歲租收入可與劉秀諸王齊平。在明帝一朝,這已經是了不起的殊遇。
事實上,因為劉暢被賞賜太厚的緣故,一向寬厚的劉炟心中很不自在。在劉莊死後,他曾為此事向馬瑪麗提出,又拿廣平、鉅鹿、樂成王車騎樸素寒酸來說事,馬瑪麗堅持己見,各賞賜給諸王五百萬錢,以示嘉獎。直至建初四年,劉炟才趁著馬瑪麗為立太子,無暇他顧的時機,到底均了貧富,割自己的肉,將幾個哥哥們的歲租長到八千萬,又給劉暢調換了封國,改封梁王,食封十五縣,方才罷休。
作者有話要說:
☆、竇馬之爭(二)
“耿秉數次提出要對北匈奴用兵,你為何遲遲不肯答應?”參政久了,馬瑪麗也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主意。
“沒錢。”劉莊起初笑而不語,被逼得久了,方搪塞道。
“胡說!”馬瑪麗道,“你這麼多年休養生息,對官吏苛刻,卻對民眾寬宏,如今又透過楚王大獄,積累了一大筆錢,不就是為了跟北匈奴打一仗的嗎?總是和他們和親,多丟人?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劉莊不禁為之動容。他發現馬瑪麗欣賞的,其實還是漢武大帝那般的男人。他也想當劉徹第二,可是劉徹有衛青和霍去病,馬家三兄弟卻全然不能成事,沒有伏波將軍馬援的遺風,若是派他們出去,行動上稍有差池,按律當問罪,馬瑪麗面上無光不說,身邊豈不是連個幫她的人都沒有了?
“竇固那小子我瞧著就很好。通曉邊事,在軍隊裡很有號召力。還有耿家也不錯。”馬瑪麗說。
劉莊豈不知道竇固的能力?可是他家跟馬家是世仇,好容易廢了他十幾年,如果給他一個機會,將來會不會對馬瑪麗造成威脅?
“外戚只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劍。磨得鋒利了揚劍出鞘,方能用來開疆拓土,然後飛鳥盡,良弓藏,功高震主,亦是常情。”馬瑪麗道,“至於馬家,既然沒了像老頭子那般透徹的戰神級人物,何必拉出來丟人現眼,反被人捏了把柄,讓老頭子臉上蒙羞?我希望馬家永遠都安分地藏在鞘中,這便是我保護馬家人的方式。惟有這樣,方可代代流傳,不至於遭受傾族之禍。”
劉莊聽了大受震動。既為馬瑪麗能站在皇帝的角度思考問題,不為孃家打壓真正的人才而欣喜感動,又為她對外戚事看得如此透徹而驚訝。她的選擇,既有利於江山,又有利於馬家整個家族的長久興旺。有皇后賢明若此,夫復何求?
於是劉莊召開軍事會議,召集竇固、耿秉、馬廖諸人參加。會上,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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