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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的臉上。細而柔軟的漆黑長髮鬆散地覆在他額頭上,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淡淡的影子。
他靜靜地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等著他的女孩來尋他。這個女孩子,當然不會是杜若。
只是,和以往略有不同的是,一向從容的他心中有些忐忑。
昨夜,他一改常態,將杜若這等姿色的美人留在自己身邊,宮人們難免已經開始議論。他知道以馬瑪麗和人相處的本事,只怕也聽到了些風聲,他在想該如何解釋,才能令少女不因此介懷。
是的,他有充分謹慎的理由留下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少女放心。他雖然未娶妻,卻早已在母輩的宮廷鬥爭中知道了女人在狂怒時候的不可理喻。他甚至做好了迎接狂風驟雨的準備。劉疆並沒有等太久。預期中的腳步聲很快來臨,步履匆匆,如同林葉和夜風的低語。
然後,劉疆緩緩轉過身來,看見馬瑪麗因為激動而微微有些發紅的臉頰。她應該是一路小跑而來,呼吸有些喘,額角出了些薄汗。細碎的頭髮被汗水打溼,有些委屈地貼在鬢角。
劉疆心中頓時湧出一股柔情。他愛憐地將少女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用手帕輕輕擦去她額角的汗滴,定定地望著她。
“我是真心喜歡你。”他的聲音很輕,語速很慢,但是聲音裡透著堅定,似乎在安撫些什麼。
“我知道的呀。我早就知道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想知道的時候,會自己去看。其實沒有人真正能騙的了我。”馬瑪麗語速很快地講道,“我也跟你一樣。我是真心的喜歡你。”
風兒柔軟地吹拂著面頰。劉疆忍不住想微笑,看,他真心喜歡的女孩也喜歡他,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可是,那件事情你不該隱瞞我的!”馬瑪麗話鋒一轉,有些氣憤地講道。在喜歡自己的人面前,她覺得她有氣憤和抱怨的權力。
劉疆心中微微一顫。看,她還是埋怨了,他就知道,女人是極有危機感和領地意識的,她怎麼可能不埋怨?當年他母后盛寵之時,曾經對哪怕是原配陰麗華的受寵也頗有微詞,更不要說那些來歷不明的鶯鶯燕燕了。如今剛剛定情,自己便這樣,她怎能沒有危機感,怎能不失望抱怨?簡直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他本來想和她好好的講道理,告訴她:他目前身處危局之中,他的兄弟們不服氣,想造反,但是他不想,他只想遠離是非,好好地過日子;他還想告訴她,送過來的美人極有可能是太子劉莊透過楚王劉英對他的試探,他如果不收的話,太子殿下必然不能安心,所以為了安撫太子和太子的身後勢力,他必須收下,還要收得感恩戴德,歡天喜地……
可是,馬瑪麗真的開始抱怨了,劉疆又開始後悔。
難道除了收下這兩個美人外,他就沒有別的解決問題的方法了嗎?難道他收下了這兩個美人,太子和太子的背後勢力就會不再忌憚他,就能讓他過得事事遂心嗎?難道他死活不肯收下這兩個美人,雙方撕破了臉,他劉疆就當真怕了他們嗎?
他劉疆只是不好戰,不是不能戰,之所以願意事事退讓,無非是顧全大局,不想血流成河,浮屍千里而已。這個道理,想必劉莊和劉莊的身後勢力也明白。
當年漢初之時,蕭何德高望重。高祖劉邦有相疑之意,恐他為籌謀造反邀買人心。故蕭何故意放縱家人,為霸一方,直至鄉民的訴狀遞至劉邦案頭,劉邦才哈哈一笑,疑慮盡釋。這是功高震主的悲哀。
可是,劉疆認為,自己卻不必做到蕭何那份上。因為他不是蕭何,他做了十八年的太子,接受了整整十八年的帝王教育,品質高潔,那種自汙其名的事情,他怎麼做得出來?而劉莊也不是劉邦,他是自己的弟弟。
劉疆是真的後悔了。然後他便開始想著該怎麼安撫馬瑪麗。
他的全部經驗來自他的父皇。他清楚地記得,那些年裡母后郭聖通經常歇斯底里般衝著父皇劉秀大喊大叫,淚流滿面,劉秀便語氣溫柔地說著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用強勢且堅定的姿態用力地抱著郭聖通,不叫她掙脫,然後,兩人擁吻,愛撫,一愛泯恩仇。
劉疆的手試探著伸到馬瑪麗的肩頭,輕輕攬住她,正準備有樣學樣地吻下去,突然間便愣住了。
他臉上浮起淡淡的紅色,在馬瑪麗清澈得彷彿照得見影子的目光裡,自慚形穢,無地自容。她是那麼的純潔無暇,而他們儘管定情,卻未正式締結婚姻。
“你這是做什麼?”馬瑪麗疑惑地眨動大眼睛,聲音裡盡是好奇。
劉疆的手頓時尷尬地懸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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