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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養鬼
下車了,將近一個月的瀋陽之行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閱】
七月的哈爾濱很熱,就好像一個籠屜,四處奔波的商販以及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們都露著大腿從我身邊走過,我提著行李,聞著這個城市在我心中還沒有陌生的氣味,面無表情,只是心中略感淒涼。
那些曾經跟你一起上路的人,卻沒能跟你一起回來,雖然彼此有過約定,但是約定卻渺無期限。
我有些不敢想我是怎麼跟蘇譯丹道別的,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我走了,但說出口卻倍感沉重,出了那病房的時候,蘇譯丹抽泣的聲音彷彿還在耳旁。
我卻不得不走,我很明白這一點。
竹子不知道這其中之事,他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本不相同,這一點我早就明白了,就像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同一樣,他只是塞給了我兩盒煙,讓我上車抽,然後叫我到地方給他打個電話,多少年的朋友,其實不用在多說什麼,這個我也懂。
道安送我上車,火車離開了遼寧,回到了黑龍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下車之後,我給韓萬春打了個電話,老東西挺想我,於是便讓我去了他家。
我也很清楚,這老混蛋哪是想我了,丫是想錢了。
不過這也很好,我現在也想錢,我們算是各取所需。我到了韓萬春的家,老傢伙最近似乎手頭很緊,又是滿地的泡麵袋子,看在眼中,都有一種這老傢伙是不是給五穀道場做代言的感覺。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帶我下樓找了家小麵館為我接風,他說上車‘餃子下車面為君接風來頭蒜’,我沒有搭理他,這都是小事,之前我倆通了幾次電話,該說的都在電話裡說了,老傢伙最緊挺慘的,他對我講,說是最緊貌似又有地方官想要提政績,這算卦擺攤兒之類的活計算是糟了殃。
我當時一天沒吃飯,真有些惡極了,於是便對他說:“叔,你就放心大膽的整吧,從今天起我一直跟你幹,跳大神唱大戲,搬磚頭拉水泥,能掙錢就行。”
韓萬春天姓懶惰,由於電話裡面也說不明白什麼,如今他見我這麼認真,便有些好奇,對我打了個哈哈,然後說道:“嗨,這孩子,跟著你叔幹,還能讓你板磚拉水泥麼?再說了,錢嘛,夠花就行,你這孩子就這麼缺錢?”
我點了點頭,喝了好大一口麵湯,覺得肚子裡充實了,便對著他說:“只要能掙到錢,讓我幹啥都行。”
“成成,那……明天接茬兒跟我發名片去吧。”老傢伙有點莫名其妙的望著我,喝了口啤酒,小聲的嘟囔著:“這孩子受啥刺激了,怎麼忽然轉姓了呢?”
我笑了笑,沒說話,只是儘量的讓自己吃的飽一些,當晚,我發了高燒,可能因為是背後那紋身的關係,迷迷糊糊間,天旋地轉,蘇譯丹的臉似乎老在眼前轉悠,我想起身去抱她,但是卻動彈不得。
第二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頭上墊著溼毛巾,韓萬春早就醒了,他遞給了我兩片藥,然後問我:“你這到底咋了是。”
我搖了搖頭,吃了藥喝了水後稍微好了一些,只見韓萬春一邊燒水泡麵一邊莫名其妙的說:“這孩子,是不是真受啥刺激了……說了一晚上胡話,哎?阿喵是誰?”
之前似乎跟家裡說過已經找到工作了,所以不用再通知奶奶,等到我的腦子沒那麼迷糊了的時候,我便起身跟韓萬春說要去幹活兒。
韓萬春見我感冒,就想讓我休息,但是我卻不能休息,他見我如此執著,便也答應了,畢竟他兜裡也沒什麼錢,於是就帶著我去了一處地下通道里賣藝,我和他隔得老遠,在這裡彈著吉他,心中卻早已飄到了瀋陽。
這一天,只是讓我適應適應,好在以前也幹過這種事情,所以也不算困難,等到晚上的時候,韓萬春收了攤子,樂呵呵的叫我回去吃飯,我搖了搖頭,對他說還有事沒做,讓他先回去了以後,我就去了花圈店。
許久沒見的錢扎紙當時正在門口蹲著,一邊抽菸一邊自言自語,我大概能懂,這小子估計又是在跟鬼扯皮呢,他見我大老遠的走來,便眼前一亮,笑呵呵的起身對我說:“嘿,姚子,老長時間沒見,上哪兒‘開荒’去了?”
我笑了笑,然後對著他說:“出了趟遠門兒,陳叔在家麼?”
錢扎紙笑著引我去找陳歪脖子,陳歪脖子的脖子還是那麼的歪,他見我找他,有些意外,便對我說:“姚遠,咋了這是,老韓有事讓你來找我?”
我搖了搖頭,然後對著他說道:“不是春叔有事找你,是瀋陽的一位老道長有話託我帶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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