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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願這戰火紛飛前夕,這個有點刻板又日漸冷漠的老頭能免遭危險,自求多福吧!
既然他不願露面,自己也就只能代他完成一個良師應盡的責任,陪徒兒們走一遭。
茶室內,鹿遊園坐在鶴引和侯督靈對面,一天的車馬勞頓並沒有使得他們力盡精疲,習武之人體格健碩,就連一個小小的女子也是精神煥發,沒有一點疲態。
“督靈,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病重的人來頭不小?”鹿遊園眉頭緊鎖,“阿丘的資訊不會有什麼差池吧?”
“遊園,阿丘跟了我這麼多年,她的謹慎小心也不是一時半日的了,這都是她從我父親處探聽而知。不要小瞧了這三個人,他們身上肯定還藏著什麼秘密。”
“她有沒有說他以前是做什麼的?”
“這個還不確定,但有一個叫魏卜的在東都一帶小有名氣,聽父親的語氣,貌似他和朝廷一方也有牽連,可依我看並不在其列。”
“朝廷的人?”鶴引面若冰霜,“既然是朝廷的人,將軍又何故隱瞞?”
“將軍此番軍務緊迫,怕是沒有什麼精力顧及這麼多,又或者覺得不必要。”侯督靈抿了口茶。
“這一西行長路漫漫,危險自不在話下,可有一點我事先挑明,這次任務結束,我們便和將軍兩不相欠,回來後安心經營我們的柒州質庫,可好?”鹿遊園詢問。
二人不約飲茶點頭,三人默契十足。
“誰?”鶴引警覺窗外有一絲異響,他聽覺極敏,另外兩人竟毫無察覺。隨即鶴引推開門檢視。
見一黑影翻牆而過,之聲隨即消失,鶴引正想去追被鹿遊園攔住,“罷了,已經走遠,我們明日便上路不必深究。”
其實,鹿遊園並非不介意有人偷窺,只是他不用追就知道是何許人也,跟了這麼久,雖說沒有正面對峙,也都混得幾分熟識。
鶴引見他並不掛心也就罷手,囑咐了夜半別睡沉,便徑自去休息了,這邊剩下二人彼此相看一眼。
“不然,你就……”鹿遊園欲言又止,他太瞭解她的脾氣,說不聽的,但又不得不輕生勸慰一句。
“我一定要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口吻一如既往的堅定。
“我並不是嫌你跟隨,只是侯府那邊又要再起風雨了。”鹿遊園若有所思。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房吧,你上次的傷還沒痊癒!”一臉的憂心。
鹿遊園默不作聲,兩人都各自歇息。
拾叄:舊時尋親 賢之一訴
再說匿冥這邊,幾日過去是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賢之也泰然了,只盼著能早日抵達隴右道,尋個西域神醫什麼的,試上一試。
看著匿冥安靜的神情,賢之竟不自覺出了神,坐在床邊的矮榻上,翻著哥哥從前最愛的書,思緒萬千。
“匿冥君,你說在哥哥心裡你的分量重,還是我呢?”
“……”
“我想肯定是我,哈哈哈,你現在是不是火冒三丈,不對,以你的脾氣一定是轉頭就走,半個字也沒有。”
“……”
“你這性格,也就哥哥最遷就你,不知道他這一不見,你要怎麼熬過來。有時候我真的特別能理解你的心情,哥哥多麼好的一個人,但這世間往往是黑白顛倒,善惡混淆。他失蹤的這段日子,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就像是心裡的一座山塌了,扶也扶不起來,你看著它轟然下沉,除了無能為力的掙扎竟什麼也做不了。”
賢之看了眼沉寂的匿冥,幫他掖了掖被子。“可是,匿冥君,你又何嘗知曉哥哥對你的情重?哥哥尋得我那會,我是不認他的,收養我的那戶人家也並不歡迎他,他那會只道是求得我去魏府做個隨從,雖說家境困苦,可養父母並不想我小小年紀出去伺候人,一聽說是進那市井府邸更是不情不願。”
賢之摩挲了一下書脊,嘆了口氣。“他也是煞費苦心,給他們置辦家當、尋營生,最後又幫他們領養了兩個稱心孩子,這才說服他們讓我跟了他去。我一直牴觸他的友善,總覺得他居心叵測,直到有一次他大醉,守著我說出了心底的秘密。”
我和哥哥本是京師當朝知名畫師魏敬先的兒子,家族興旺那會我們同輩共六人,除了魏卜,我還有一個大哥,一個姐姐,兩個弟弟。
天寶二年,家父因為朝中一位權臣門客進府求畫,牽扯到一場政治漩渦。
當時楊氏盛寵於身,朝中自是分為兩派,一派迎合聖上贊成把楊氏立後,摒棄所謂的禮孝廉恥;一派則堅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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