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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說我是魏卜的兄弟,你信不信?”
“兄弟?魏卜如果不是孤兒,何以拜得宗伯門下。”
“相認都是拜師以後的事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與哥哥有幾分神似。”
“如今看來,卻有幾分,這麼說來魏卜早就把麗競門的身份如實相告了,那你們的事他為何連我也瞞?”
“哥哥是在保護我的安危,畢竟你和宗伯大師關係不遠,宗伯能否接受這種無意的違背,難說。我想就是造訪李府那日我說的話,才讓佛爺起了疑心,其實我也是時候表明自己的身份了,如今的局面,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如此說來,你是故意讓我識破!上次提及宗伯,你對他彷彿並無太多敬重,此間有何緣由?”
“這事,不過是立場不同吧!在我看來哥哥不過是大師局中棋子,哥哥重情重義只管報恩,可我覺得什麼師徒之情,不過是掩人耳目吧,如果單論感情,佛爺對他二人的付出又何嘗少於宗伯。”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眼界,老朽還真是小看了你呀!”
“佛爺謬讚,我在魏府一直以來悄然無息,更多的是暗暗習得本領,如今看來還是哥哥最有遠見,給了我一條生路。”
“以我對他的瞭解,關於棋子一說想必不是魏卜之言,你能洞察秋毫,實力定不在他之下,如今既已同命相連,你有何計劃?”
“依我看,趁著京師大亂,我二人前去大牢之中尋回哥哥,然後與三位高手匯合,一併前往西域,佛爺意下如何?”
“這幾日雖說朝廷亂了,但死牢情況如何,難以估量,我們如今無人可用,如果輕舉妄動,恐怕不妥。”佛爺喝了口茶,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了,我著實放不下。”賢之很是擔憂。
“我又何嘗不擔心那孩子的安危,可手邊的匿冥卻也不宜在這亂城中煎熬,不如這樣,明日夜裡我們去打探一番,這個節骨眼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隨機應變了。但有一樣,如果魏卜已遭不測,你不可暴露了自己,別忘了你哥哥臨行前的囑託。”
“佛爺,你放心,我自是心中有數!”
次日夜裡。
兩個人一老一少夜行衣打扮,潛入京師大牢附近,如果不是戰前騷亂,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彼時的天牢好比鐵桶,別說大活人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鑽進去。
趁著夜色,打量天牢,這就是大唐的死囚聚集地。如今看守官兵也已昏聵不安。
安祿山的隊伍還未進京,就已這般狼狽模樣。二人轉了半晌,連囚犯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何況是魏卜,更是毫無影蹤。
如今,只願魏卜逃出生天,保住一命。回到李府,也已是夜半,各自睡去。
三位高手準時於第三日抵達府中,這會府中只剩下賢之、匿冥和老佛爺還有五六個下人,李將軍早早派人安排了馬車用度,三人一到,大家先客套了一番。
“想必這位就是佛爺了吧,這位小君郎就是賢之?”三人中間的年輕女子正是滑刃右翼侯督靈。
“老朽是薊郡公的故人老佛爺,這位郎君是我們小公子魏賢之。”老佛爺不愧是老江湖,認起主子來毫不含糊。
他如此介紹一是已經認了賢之這個魏卜內弟的身份;二來可以在這樣一個危難時期一群互不瞭解各自為營的拼湊隊伍中樹立核心人物。
為何不把自己推出去做這個領頭羊,一方面他深知自身年歲已高很多事力不從心,他自有打算;另一方面身處亂世而心不亂,能自保還能護全匿冥,這個賢之斷可不小覷,他比那兩位才人不差分毫。
“在下神手左翼鹿遊園!”
“飛天中將鶴引!”
“三位都是李將軍派來的能人異士,我們一老一少還有一位重傷的郎君,一路上就有勞了。”老佛爺繼續寒暄。
“佛爺不必客氣,將軍既已吩咐,我三人勢必全力而為,況且涼國公哥舒元帥曾出任過隴右節度使,往西域一行我們也不算投靠無門。”鹿遊園語氣中肯。
“今日三位趕路疲累,先休息一下,我們明日一早便出發!”賢之語氣溫和,沒有一點領隊慣有的腔調和架子。
夜裡,佛爺特意寫了一封信給宗伯,差了下人悄悄塞進袁府的門縫裡。
他並不相信宗伯已經離開京師了,他隱隱約約發覺當年藉著給愛徒鋪路,與自己置氣隻身京師的宗伯實則令有目的,至於這個目的到底有幾層,他還拿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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