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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水走到石板路上,順沱江邊向跳巖方向找去。
江中流淌著一串串的河燈,在雪夜放河燈的人,一定是葉兒和梅蘭亭;她們在祝願自己在天國能有更多的豔遇嗎?
江邊,酒吧裡的燈光依舊曖昧,異域音樂還在呻吟。
果然,江心跳巖上傳來隱約的哭泣聲,兩個身影蹲在那裡,不斷有一盞盞河燈從她們手心落進沱江。
陳老伯從黑暗中站起來,拉著祝童仔細看看,才說:“就說你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活這把年紀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你是不是大夫我不知道,但你是人精。年輕人,對蘇姑娘好些,這樣的姑娘如今很少了。她真正喜歡的是你,也不知是福是禍,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祝童點點頭:“陳阿伯,我會的,你和阿婆都是好人,能活一百歲。”
“不用你奉承,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把她們叫回來。都放了三籃子了,你這時出現在她們眼前,會把蘇姑娘嚇到的;掉進江裡就更作孽了。”
陳老伯才是個人精,世間的一切都看在他眼裡,所以祝童沒有辯解;在如此善良的老人面前,語言是蒼白的。
還是老人有智慧,陳老伯把葉兒拉到岸邊後,才指著祝童:“李大夫回來了,沒死,也不是鬼,我檢驗過了。”
“啊!”葉兒凝視著一步步走近的祝童,臉色又白轉紅,又轉白。
葉兒搖擺兩下,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祝童快步上起,抽出銀針在她胸前、項下、耳後點刺一圈,總算穩定住葉兒的情緒,沒讓她攤倒在沱江邊。
梅蘭亭也走過來,攙住葉兒笑道:“我就說李醫生是死不了的,別說出車禍了,也許飛機掉下來他都死不了。葉兒,這下放心了?李醫生,我們放了六百六十盞河燈,手都要凍掉了;你還不如真死了呢,一定能步步蓮花,直入天堂。”
葉兒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即沒辯白也沒有掩飾,祝童拉住葉兒的手,觸手冰冷。
“進去喝杯熱茶暖暖。”祝童再沒心肝,也會有感動的時候,況且本來就存心不良,指著旁邊的酒吧邀請道。
陳老伯回去了,他是不進這樣的地方的。
酒吧裡沒幾個客人,快樂的侍者很快送上一壺鐵觀音,梅蘭亭點著櫃檯上的紅酒:“把你們最貴的酒開一瓶,放心,今天有人死而復生,花多少錢都高興。”
葉兒一直在顫抖著,緊纂著祝童的手,好似在纂緊救命稻草。
祝童點點頭:“給我半打啤酒。”輕輕掰開葉兒的手,右手第二骨節在她柔軟的手心按壓著:“你不能太激動,蘇………葉兒,我很好,很高興。”
喝下大半杯鐵觀音後,葉兒總算完全恢復了,兩片紅霞飛出,白皙的臉上滿是羞澀,卻沒收回手,頭低到胸口,輕輕的說:“我還真以為你出事了呢,那麼大的雪,我的病沒什麼的,用不著冒這樣的險。”
正經的談情說愛或虛假的***,對於久涉情場的小騙子來說都差不多,在他的字典裡沒有臉紅二字;但是如今他也如黃海一樣,口乾舌燥,不知道說什麼好。
梅蘭亭舉著瓶寫滿洋文的酒走過來:“最貴的才兩千八,便宜你了,可憐我們為一個該死不死的壞蛋,放了半夜河燈;你要也和混蛋黃海一樣做對不起葉兒的事,就想想對不對的起那六百六十盞河燈。”
“別說了。”葉兒終於抽回手,拿起啤酒瓶為祝童倒酒。
纖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著褐色的瓶體,傾斜,金黃色的液體流注,細小的氣泡如千軍萬馬直衝杯底,然後又扶搖而上,溢位酒杯。
很少能看到這種細膩的女性動作了,梅蘭亭伶俐潑辣,無論性格動態都似乎與時代合拍。葉兒這樣古典的文雅和嬌柔卻極為罕見了。
“你喝吧。”葉兒把酒杯推過來,一顆晶瑩的淚珠滲出她美麗的眼角。
祝童端起來一飲而盡,啤酒清涼,微苦,平滑,沁人肺腑。
葉兒又倒上一杯,祝童再喝下。
半打啤酒就這麼消失在酒杯的來回中,葉兒早已經淚流滿面。
祝童和梅蘭亭都沒勸她,也不知道此時說些什麼為好;她一直是溫室裡的花朵,驕傲且自信,正是最美麗的時光。
黃海的背叛對於她來說,無異與在把她的自信從雲端裡拋進冰冷的沱江。而祝童的死,也許意味著更大的打擊;兩人間朦朧的曖昧使她認為:李想這個文弱的醫生,是為她才冒雪進山尋找治病靈藥。
但祝童又一次出現的太突然,葉兒積蓄到頂點的情緒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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