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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素大師還不知道索翁達的厲害,抱起自己的四面佛:“這位施主,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為懷,為了不讓後人再受它的傷害,我們連續做法十八天……。”
“降妖伏魔那樣的事,要三思而行。任何一個生命的存在都是有道理的,佛曰眾生平等,大師不能只以狹隘的立場來理解平等二字。金蟬是這株古樹的守護神,只要不傷害榕樹它不會主動傷害別人;金蟬走了,古樹也活不了多久。況且,祝大夫把治病的藥方也給你們了,再施法置它與死地,大師不覺得心底有愧?”
“施主此言差矣,趕走金蟬榕樹才能更興旺,它是個寄生蟲。靠吸食榕樹的汁液為生。”空寂大師合十道。
傳素大師連忙接上:“師兄現在看三世因果,知道因必感果,如普通人看日出日落,知道今天有日落明天必有日出一樣,明白清楚,決定無疑。可是把這個三世因果拿出來跟人說,有幾個人信呢?師兄現在看六道皆有佛性,終有一日成佛,如普通人看生必有死,無一可免一樣,明白清楚,決定無疑。可是把這個成佛因緣拿出來跟人說,有幾個人信呢?
“師兄現在知道釋迦牟尼佛來此娑婆往返已八千次,地藏菩薩十一劫前就開始在娑婆度化眾生,阿彌陀佛在西方極樂世界接引發心有情,藥師琉璃光如來在東方說法,如同普通人仰頭看天,低頭觀掌一樣,明白清楚,決定無疑。可是把這個佛菩薩眾生拿出來跟人說,有幾個人信呢?在做一切事的時候不要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也不要把心放在這些事上。沒有什麼善是可取的,也沒有什麼惡可以拋棄的。有善必有惡,有惡則有善嘛。一切都是因緣而已……。”
一、金蟬脫殼(下)
其言滔滔,其色正正;傳素大師說起得正上勁,有人聽不下去了。
“寄生蟲?它至少還保護著寄主不受侵害,敢問大師,你平時有做過什麼?保護過什麼?還不是靠信眾的供奉生活,與那寄生蟲有什麼區別?頭頂三尺有神明,大師想想自己做的事,欺心否?”眼看著一場無聊的論戰又要展開,祝童覺得好沒意思,刺傳素兩句。
傳素大師看到祝童就沒了脾氣,那句欺心否更如炸雷樣把他轟得臉色慘白。
“金蟬子啊,你們趕走的是金蟬子。呵呵,金蟬子……菩薩?”祝童後面的話讓樹下的所有高僧都變成木頭人。
所謂金蟬子,乃是佛前弟子,也就是那個拈花微笑的迦葉尊者,據說還是禪宗護法神。小騙子把好大一個帽子扣將下來,連索翁達活佛都面露不忍之色。
想想也是,四位高僧圍在一起做擺下金剛伏魔陣,為的竟然是降伏禪宗護法金蟬子。說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都勉強,如果被信眾知道……。
祝童繞古樹轉一圈,牆下古井已被挖開,黑黢黢的井口內煙霧繚繞,下面想是也布有機關;蟬蠱大概是受不得香霧煙燻才不得不逃離這“清淨聖潔”之地。
離開紫霞庵,祝童上車前不好意思的對洪佳欣與煙子笑笑:“對不住,打擾了。”
“阿彌陀佛,貧僧雲佳不敢說打擾,祝師兄教訓的是;雲煙勸過師父,不要打擾那株神樹,來普賢寺上香的女施主都喜歡到神樹前隨喜。但師父被傳素大師所惑,我是沒辦法;請師兄為敝寺保密,不要讓金蟬離開的訊息外傳。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煙子沒說話,洪佳欣現在是雲佳法師,說著說著臉也紅了。她考慮的是普賢寺的聲譽,和神樹在女香客中的地位,這樣的僧人才明智。
大家都是江湖同道,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祝童答應了,祝黃和索翁達都沒有意見。
雷諾車啟動,普賢寺的燈光隱沒在黑暗中,祝童才問:“掌門,金蟬現在……。”
“它走了,也許會尋找另一顆樹安身修養,它受的的傷太重,沒有幾年恢復不過來。金剛伏魔陣差點就把它困進那隻金木魚。我只為它補充了一點元氣,真是奇怪的生命。”索翁達悠悠然,閉上眼。
“啊!能找到它嗎?師叔的傷……。”成虎擔憂問。
“要看緣分,金蟬這一飛,也許百里,也許千萬裡。它只會選擇人煙稀少的地方停留,不好找啊。”
大家都知道這是事實,車內一時默然。
“師叔,我去找。”成虎對祝童很尊重,說完才想到不妥,赫然道:“掌門,怎麼能知道金蟬停在哪裡?”
索翁達凝神思索片刻,搖搖頭:“金蟬是很奇怪的生命,我知道的很少。”
好在祝童是灑脫性格,這一段每天接受香薰術治療,肺部已感覺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