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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她確實的知道。
她信過鬼神,當她在生死之間徘徊的時候,她什麼都求過,卻什麼都沒靈驗過。
“蛔蟲?好臭的東西。”小邪聳肩,本來就活潑的她就算跟步弭愁說話,還是忙碌的到處摸索,對新環境表現高度的好奇心。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一定不會是我。”雖然這麼說,可小邪的言之鑿鑿幾乎要搖動步弭愁的心。
她承認自已膽怯過、消沉過、失望過,在生死邊緣掙扎過,可她不信自己寂寞的世界會創造出連她都無法相信的另一個“步弭愁”來。
像是十分明白她的想法,小邪淡淡指正她說:“隨你說去,我雖然是你的分身但也有名字,小邪,你這樣叫我就是。”
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下棋、聊天。
“應該說我要什麼,步弭愁!我可不像你,凡事只敢想想想,拖著要死不活的身體賴在床上,我要出門,我要自由!當初,我以為你就快死了,死人是不會跟我爭肉體的,想不到現在的你不只身體轉好,還找到個二楞子來愛你,你過得太幸福了,讓我嫉妒,最可恨的是你死不了,我可苦了,被壓制在你的肉體裡面連跳舞都有困難!”
她們是對立的。
步弭愁活得越開心她越痛苦,步弭愁精神越是堅定她越受困。
以前的步弭愁總是病著,她要進出簡單得跟吃飯一樣,但自從受到亂驚虹那個臭男人的影響之後,她再也無法隨心所欲,這讓她生出了憎恨心。
她已經沒辦法滿足只能偶爾出來玩耍了。
這人間好好玩,她要替代步弭愁。
“我不明白……你也是人嗎?”步弭愁的腦子慢慢清楚,這麼玄的事恐怕是真實的。
“你恥笑我!”小邪偏激的指控,“恥笑我是你的分身?”
“我的意思是說,你要自由,這不就從我的身體出來了,何必說什麼我壓制你、你好痛苦之類的話呢?”
“哼,我就說你不明白嘛!”小邪青春可愛的臉抹上邪佞的陰霾。“這幾天亂驚虹出門去了對不對?他出門辦事,你捨不得跟他分開,精神難免恍惚,我就是趁你精神無法集中才能出來,我說得這麼白,你還聽不懂就是白痴笨蛋加三級了!”
步弭愁心一凜,“我跟驚虹大哥做什麼事……你都看得見?”
“嘿嘿,男歡女愛也不過就那麼回事,你跟他還算小兒科呢。”小邪可不屑了,前後左右就親嘴那一套,了無新意。
但是,亂驚虹要親的人若是她,那可不同了,起碼她熱情如火,能把男人的熱情引發到最高點。
只是她有所為,有所不為而已。
步弭愁心有些亂,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會也喜歡上驚虹大哥吧?”戀愛中的女人敏感又愛胡思亂想。
小邪的眼閃過一抹狡猾。“你想呢?”
為了達到目的,使些手段也沒什麼不對。
冗長的對話令步弭愁疲憊,加上雞啼了。
她恍惚起來……
雞啼的聲音那麼嘹亮高亢,夢裡,也聽得明明白白的,也許,這是事實,不是什麼夢……
“欽,不要發呆。”
步弭愁顰著眉。
“發呆是我的自由。”她覺得這個小邪益發霸道了。
“你要敢不順從我的命令,下回你可就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有什麼念頭轉過步弭愁的腦子。
“你是說?”
小邪邪邪地笑道:“莫名其妙躺在漠裡的滋味怎樣啊,不賴吧?”
“把我弄出家裡面的是你?”步弭愁驚訝的張開小嘴。
“下回要不要試試躺在野狼群裡的恐怖?”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這樣對我?”
“你笨吶,沒有人教你有擋路的石頭礙著你的時候怎麼辦嗎?一腳踹開!懂了沒?”
小邪得意的笑聲逐漸淡去,瞪著她肆無忌憚的消失。
步弭愁捏了捏自己的面頰,會痛!
果然是真的!
“等一等!”她對著空氣喊。
“我要去玩了,沒空理你這個只會窩在家等死的人!”空無一人的空氣傳來清楚的聲音。
“我不是、我不是,你不明白,我也想出門,我也想健健康康的。”步弭愁淒涼的低語。
話畢,她驀然睜大眼眸,睫毛微顫。
原來,想要健康是她心底最殷切的希冀,長年無法達成的願望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