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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搖頭道:“聖人的意思卻是說,就算有這些恩怨,兄弟之情卻是出乎天性,控制不了的。”
馮參議愣了愣,遲疑道:“聖人……不愧是聖人。”招的大帥笑了:“別不懂裝懂。”馮參議道:“屬下便是不懂,對自己動了殺心的人,還能愛的起來?別說兄弟,就是父子,再怎麼血濃於水,一旦碰著恩怨這兩個字,也都變了味了。”大帥道:“所以我們這些俗人,也就學個聖人的皮毛。”馮參議又陪著大帥聊了幾句,見他意思有些懶懶的,瞅了個空子告退。
大帥又看了一會兒書,站起身來,從書房後身推門進他的休息室。上午的陽光透過嵌著幾塊彩色玻璃的窗子照進來,花花點點的光斑正照在關小樓身上。
關小樓蜷在窗前一張椅子上睡著了。那個風雪夜的火車站,他也是蜷在椅子上睡,睡得頗有心事。如今陽光下的他,濃黑的眉睫和四肢像是都舒展開來。一隻不戒備的小動物。是因為放心的緣故,還是因為這裡暖和?
抓了嶽盧騷,關小樓就來這裡見大帥。他現在不歸保安隊管了。他成了個身份私密的殺手,由大帥直接指揮。
殺手和指揮者,本身就像是神秘的情人。緊密的聯絡,特殊的暗語,知情人稀少,從日常世界孤立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眉來眼去而不欲人知。
還有……你必須認同我。接受我。依賴我。
馬欣宜想要走過去,最終他還是坐在了關小樓對面的床上,打量著他。
他以為自己能一視同仁。馬欣宜從前對待那位“副官”穆鶴群,就是和其他人一碗水端平。那時他以為自己是公私分明,心裡頗有些得意。如今他才覺得自己待關小樓兩樣。是因為關小老闆是個好殺手?還是關小老闆是個好情人?
馬欣宜回答不出來。眼前這個人沉沉地睡著,心滿意足別無所求,彷彿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麼兵荒馬亂,也不在乎自己有多麼野心勃勃。
野心勃勃往前走……沒有任何退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下來。
他忽然有些眼熱這個能隨意倒下睡成一團的人。片刻後他也啞然失笑。
亂世中有這樣片刻的沉湎,大概也是……難得的。
馬欣宜輕輕閉上眼睛。他想試著睡一會兒,竟然也就真的斜倚著床頭朦朧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一會兒,馬欣宜覺得臉上微微發癢。他打了個激靈,一下驚醒了。關小樓站在他眼前,用一根不知哪裡來的草葉輕輕搔他的臉,見他醒了,笑起來。大帥愣了片刻,向著關小樓伸出手來。關小樓向床上一跳,壓在大帥身上,手肘按著他脖子,扁著嘴,揚著下頜,做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直到大帥有些呼吸困難,他才鬆開手低頭親他,一手去摸大帥的下身。馬欣宜翻身按住他,道:“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言未畢,關小樓絞住他的腿,一挺身要翻過來。兩個人糾纏著打了半天,馬欣宜反向盤過去,雙手扣住關小樓手腕,笑道:“我拿住你——”忽然間覺得他前胸有什麼硌手,發覺關小樓西裝外套還沒來得及脫。大帥伸手捋他外衣,只見裡襯密密麻麻兩排雪亮的飛刀,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推他說:“你不怕扎著,我早晚也得挨你一刀。快換衣服。”關小樓聽了這話倒是住了手,卻沒馬上動彈,望著大帥的臉瞧。瞧了一會兒,忍不住笑。馬欣宜道:“又做什麼?”關小樓才挺身起來,捋了捋頭髮,道:“你留鬍子有趣。”大帥道:“大驚小怪,又不是戴髯口,什麼有趣沒趣的。”
大帥留了鬍子就……更加不像哥哥了。他甚至有了其實他們從未長得相像過的幻覺。
也許正因為這樣,他才在這裡睡得如此安心吧。
關小樓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大帥的鬍子,片刻後又是一笑,笑得又輕鬆又快意,帶著躊躇滿志的勁頭。他把西裝外套甩脫在地上,再去解腰帶時想起來什麼,停下手,把右手上的翡翠戒指拔了下來遞給大帥。
“該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5 章
楊雄隊長在帥府門口正要上汽車,看見關小樓從裡面搖搖晃晃地出來。他沒穿那身黑色的學生裝,大概也覺得那身打扮不方便在帥府門口亂晃?今天他穿了軍服,蹬著一雙高筒馬靴,擦得鋥明瓦亮,看上去竟然也有點威風。看到楊雄,笑著招呼了一聲,湊了過來。
楊雄雖然不再指揮關小樓,大帥的發跡之路上總少不了暗殺,他和小樓也就少不了合作。開始楊雄還是有些顧慮和尷尬,但關小樓卻不疑有他,相待跟從前並無兩樣。楊雄也就釋然了,畢竟他們是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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