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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定在上午召開,因張國華從金兔村趕回市裡,最快也得下午。吉普車在山路上爆了胎,天氣太熱,大山熱得膨脹起來。
“姚局,我們忘記帶備用輪胎。”張國華用手機向局長彙報,“石頭上能燙熟雞蛋。”
粘補輪胎的李帥高聲插話:“張隊對姚局說,怪我粗心大意……也怨這瘋狂的石頭,我們給熱浪的牙齒包圍了。”
“誰在吵啊?”姚劍聽見有人說話,張國華說李帥在身邊,傳遞了李帥的話,他忍不住笑了:“臭小子,牙齒,熱浪的牙齒專門咬你們的車?”
在刑偵支隊,李帥是一顆怪味豆,不是表現在行為上而是充分表現在語言上,一句普通話給他說得躍出水面的魚一樣歡蹦亂跳。偵破在外人看來充滿懸疑、驚險、刺激,像一部偵破小說。其實不然,偵破小說的作家不是偵察員,實際工作起來有時很枯燥乏味,有的案子破起來需要十幾二十年也說不定,世上的哪件事幹上如此漫長歲月還不膩味?
怪味豆用語言小調侃,作用不可低估,減輕了許多疲勞。李帥智慧的小調侃深受大家歡迎。
柳雪飛今天第二次提到調查凌厲的私生活,他甚至說凌厲的私生活裡有戲,兇手的線索全在裡邊。
“你那麼肯定?”姚劍敲鐘問響。
“我聽到一些風傳。”
“風傳什麼?”
“姚局,郭影比凌厲小二十多歲。”
“這有什麼奇怪?夫妻相差三十歲也不新鮮。”
“年齡的差距就有戲,有好戲看。”
“那是影視劇,現實生活中哪有那麼些戲?”姚劍說。
姚劍從柳雪飛的口氣看出他知道些什麼,他問他到底知道凌厲什麼。
柳雪飛閃爍其詞,他說沒有調查清楚不好亂說。
“好吧,”姚劍批准柳雪飛去調查凌厲,說,“第一,不可大張旗鼓,要秘密進行;第二,不準驚動、騷擾郭影;第三,口徑要統一,是破案尋找線索,不是調查凌厲什麼。”
“我明白。”柳雪飛領會了局長的意圖。
姚劍直接指揮的專案組,目前做兩項工作。一路由柳雪飛帶領去查凌厲,另一路由他臨時指派的刑警老文去西山,遍訪所有晨練的人,看能否發現目擊者。
“說拉大網也好,說卷地毯似搜查也罷,凌厲的案子卡了殼,我們不得不這樣做。”姚劍說,“老文,你去西山還有一個任務,尋找那顆子彈頭。”
“柳隊不是帶人找了嗎?”
“沒找到。”姚劍說。
老文從局長的神情裡看出這顆彈頭很重要。因為找到這顆彈頭,就可以鑑定出是否和殺青蘋果酒店服務員的子彈相同,如同屬一槍,案子偵破就有了新的方向。
“貫穿傷子彈頭可能打飛,西山林密雜草叢生,找到一顆小小子彈頭並非易事。”姚劍給老文一些提示:凌厲是站著給人射殺的,子彈頭飛起不一定落地,現場附近的樹木是重點。
老文早晨去的西山,一場秋雨沖刷掉樹葉子上的塵土。生在城市的樹木是不幸的,飛揚的塵埃不可避免地侵略它們,蹂躪你沒商量。
給雨水清洗過的西山,花草新鮮,樹木鬱鬱蔥蔥。
“老同志!”穿便衣的老文喊走在前面的一位手提鳥籠子的老者。
圍著黑布的鳥籠子停下來,老者問:“你叫我?”
“是,老同志!”
“喔,我猜到了,你想加入我們……”老者快言快語,也不知道他根據什麼判斷刑警老文是要加入遛鳥行列。
“不是,我向您打聽一個人。”老文說。
“誰?”
“凌厲副秘書長,您認識他嗎?”
“他不是給人槍殺了嗎?”老者將鳥籠子完全放下,說,“正值好年齡……”他為之惋惜。
老者沒給刑警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老者拎著鳥籠子加入更多的鳥籠子隊伍,老文去訪問另一個晨練的人。
第一部 第十三節(2)
老文在這個早晨也不是一無所獲,玩鳥老者灌輸給他一個常識,或者說是行當風俗。假若你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拎著鳥進來,不管是百靈、臘嘴、畫眉……多名貴的鳥,都要遭到排斥,不是人排斥你,而是鳥。鳥們哪怕是正在歌唱,見你進來,立即啞聲。
“走吧,它們不高興。”
“你看不是我攆你,是鳥不同意。”
鳥的主人將鳥語翻譯過來,或藉口趕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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