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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似的鼓起,他買下圈樓。
第一部 第十二節(2)
“圈樓幾處外接消防樓梯——用於緊急狀態下疏散用。”裴菲菲說,“小慧的房間左側就有一個。”
“哦?”張國華新發現。
“從那個樓梯進入小慧的房間,應該是輕而易的事。”裴菲菲這次省略了成語的第四個字,輕而易比輕而易舉,表達得俏皮且活潑,或者說效果。
“有了這個輕而易,多了條線索。我們眼界放寬些,只看到黃毛和安姐不行,可能有第三個人,他(她)也許才是真正的兇手。”張國華說。
車子到了金兔村,如果也叫村子的話。
“金兔村?”李帥驚詫,說,“金兔在哪裡呀?”
張國華的驚訝程度絕不比其他人差,大水前他來過金兔村,如今面目全非。水最柔,柔情似水。一旦最柔的東西成為兇悍猛獸,石頭大概無法同它比擬。
一股洪水咆哮而過,村莊夷為平地。轟然坍塌的屋舍的殘垣斷壁屍體一般地橫躺豎臥,兩年多時間未清理乾淨。金兔,一彎殘月,滿目瘡痍。
“沒見房屋,村民住在哪兒?”裴菲菲問。
“那兒,窩棚。”張國華指著樹林間的簡易窩棚,說,“還有地窨子。”
窩棚、地窨子、馬架,臨時居住的原始建築如今只能在字典裡找到了,裴菲菲、李帥這代人,別說沒親眼見過,幾乎沒聽人說起過。都市的棚戶區基本消失,見到一所平房都很難,何況這些古老的東西。
“怎麼睡覺?在哪兒吃飯?”李帥無法想象人們如何生活起居,如何吃喝拉撒。
“地窨子裡有炕,有鍋臺……”張國華對這類棲身處略知一二,曾幾何時住過。追捕公安部A級通緝令通緝的殺人兇犯,張國華住過十幾天地窨子。
“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僅村人一句戲言,郝二就殺了村長一家五口。
郝二逃進深山老峪,居黑熊蹲倉(黑熊不吃不喝躲在樹窟窿裡過冬)的樹洞,撿拾野果果腹。刑警根據郝二喜吃生魚的飲食習慣,斷定郝二離出魚的河不會太遠。張國華和柳雪飛在郝二經常出沒的地方蹲坑兒(暗中定點偵察),他們倆夜宿一個廢棄的地窨子裡。
“過去什麼人住在這兒?”柳雪飛對地窨子充滿好奇心,問。
張國華坐起來,乾透的烏拉草發出斷折的聲音。他說:“捕魚人住。”
夜深人靜,他們在地窨子裡便能聽到河水的流淌聲。
“我聽見黑狗魚的叫聲。”張國華說。
“不會是別的魚?”柳雪飛沒這方面的知識,他以為能叫的魚憑心情都會叫,鯉魚鰱魚也說不定。
“狗魚最兇,它以魚為食,佔河為王,和老虎佔山為王一樣。它叫,其他的動物誰敢叫。”張國華說,“過去捕魚人聽見狗魚叫,起網離開,別的魚群都給嚇跑了。”
“張隊的長輩有捕魚的吧,不然懂這麼多?”
“哪裡呀?我見到一本民間歌謠集,其中有一首漁獵行當的歌謠:
分手啦,分手啦,
我們的生活從此分開啦。
萬里波濤,船兒要遠行,
太陽落了,颳起了涼風。
哭泣的大雁,你和我一樣,
失掉了伴侶孤苦伶仃……“
郝二自作聰明暴露了自己,他為趕走夜裡來此地的捕魚人,竟然學起黑狗魚叫。
“這條黑狗魚嗓子很粗,像似患了感冒咽炎發作。”柳雪飛說出他的感覺。
“感冒?”張國華受到啟發,悉心聽黑狗魚叫,聽出疑點:黑狗魚的叫聲不像從水裡發出的,尖細的聲音踏著樹葉傳過來。
“魚感冒很重。”
“雪飛,這條黑狗魚好像是兩棲動物,有時在水裡,有時在岸上。”
“魚不是蛙。”
“感冒的魚兩條腿。”張國華說,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郝二給逮住,戴上手釦子準備押走時,他提出了令人費解的要求。他說:“讓我再學兩聲黑狗魚叫。”
第一部 第十二節(3)
張國華允許,郝二就放開嗓門叫了。
“張隊,”裴菲菲說,“有一個人向我們這兒走來。”
一箇中年漢子朝刑警走來,倒揹著手,村幹部模樣。
張國華認出來人,說:“宋村長。”
第一部 第十三節(1)
姚劍主持偵破兩案專案組負責人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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