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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企業世界的道路上,到處都是提高或改進人格的警告。職業教練要你做性格測試,並且告訴你保持樂觀和可愛是多麼重要;網上和書中建議你對自己的態度進行徹底的調解;聯誼活動則強調保持“高亢”狀態的必要性。其他求職者一致認為,能否成功謀得職位,取決於一個人順從於公司微文化的能力。正如希拉里·梅斯特所說的:“如果他們找到一個能和他們相處,並具有合適的性格的人,他們會喜歡他的。現在的面試中,眼緣比技術更為重要。”傑夫·克里蒙特將成功歸結為:
性格,關係。如果我們的老闆愛上了高爾夫球,我們都應該去打高爾夫球。如果他抽雪茄,我們就都抽雪茄。如果他喝白蘭地,我們都得喝白蘭地。最終你發現公司一些嚴重的缺陷,你就佔了上風。如果你抓住了他們的把柄,他們就會把你留住。要想生存下來,你必須知道屍體埋在哪裡。
一個人的性格與做好工作有什麼關係呢?我直到現在還堅信,正如金伯利所說的,我可以做一個“頂尖公關人”,至少在工作表現方面一定如此。但是我能像職業教練和大師們指導的那樣,成為企業中必不可少的角色嗎?通常強調性格的基本原理都會是,現在的企業各種職能部門都是以團隊為單位工作的,在這些團隊中,一個人的舉止和態度至少和一個人的知識和經驗同等重要。然而,儘管有著各種各樣的性格測試,這些測試都是基於每個具有不同性格這樣的假設,而公司需求的似乎只有一種性格,一種無情的樂觀、熱衷和服從的性格,即職業中介行業所培養的品質。即使在更高的管理層,你或許認為那裡會容得下一兩個與眾不同的人物,像安然公司的傑夫裡·斯基林或美國線上的羅伯特·皮特曼那樣,占主導地位的還是上述的好品質。近期《金融時報》一篇文章指出,所謂的必要性格特徵甚至在企業的各個層面上否定了智慧的必要性。
選擇,還是放棄(11)
想想真正聰明的人會有什麼樣的特徵呢?他們可以獨立思考;他們喜愛抽象的想法;他們可以冷靜地看待各種事實;欺騙是他們的敵人;他們很容易產生不同意見。這些特徵對大多數商業職位來說,不僅不需要,甚至是在大公司升遷過程中的缺陷。
更糟糕的是,同一篇文章講述了一位高層女經理人受到責備,原因是她在一次性格測試中表明:“諷刺是我最喜歡的一種幽默形式。”“她還不會被開除,”文章說,“但是很明顯,除非她嚴肅地重新考慮自己的幽默感,否則她可能更適合其他地方。”
在一個團隊中,如果每個人都是和善的、令人愉快的,沒有人聰明過人,那麼這樣的團隊可是太奇怪了。在我自己經歷過的團隊專案中,其中總是會有一個或更多脾氣暴躁或憤世嫉俗的成員。事實上,正是由於這些成員的存在,才要求其他隊員具備企業世界中如此寶貴的“人際技能”。另外,在我們這個時代,企業按說都在謀求“多樣性”,組織“多樣性委員會”並聘請“多樣化專家”,而在職員性格上排斥多樣性看上去似乎是起反作用的。這樣做只能阻礙在種族、性別、族群等更為令人熟知的多樣化形式上取得成績。一家公司如果想要真正實現人口統計學上的多樣化,它所需要的恰恰是一位對本族群所佔比例太少而過於敏感的非洲裔美國人,或一位對性別歧視行為公然抗議的女性。但是他或她卻會因此面臨被開除的危險,因為他們沒有成為一個十足順從的“團隊成員”。
儘管我有各種公認的性格缺陷—愛諷刺、急躁,可能還有智慧—我的確非常嚴肅地對待關於“團隊工作”的種種言論。我每一份求職申請材料中的求職信總是強調我在一個“具有活力的團隊”中參與集體工作的願望,並且在“推進企業品牌和形象”的長期努力中,享受與他人一起工作的同伴之愛。我曾經是一名獨立“顧問”,現在我熱切希望擺脫孤立。不過我沒有注意到,我那些求友們曾經也是“團隊成員”,這意味著這些團隊一定非常脆弱。
儘管有各種各樣的言論提到做一個可愛的“團隊成員”的必要性,許多人還是在一個比較殘酷的環境中工作,這個環境,對具有種種備受推崇的品德的人們來說,特別富有挑戰性。高興、樂觀和順從,這些品質屬於下級,屬於僕從而不是主人,女人(無論如何從傳統上是這樣的)而不是男人。在勸告讀者克服由頻繁的失業而產生的消極態度,努力保持一副燦爛的笑容後,管理學大師哈維·麥凱不經意地寫道,“最善良、最忠誠,以及最順從的僱員往往是最容易被開除的人。”有鑑於企業世界中的混亂,勸人善良的處方聽起來更像是把羊羔送入屠夫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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