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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簾子放下了,不知裡面坐得是什麼客人。“叭叭!”鞭聲響亮,車兒接近了小食店的店門。
猛地簾門一掀,有人亮聲大叫:“小劉,給我換壺酒來。他孃的!碗裡有蒼蠅,不知道是壺裡原有的還是掉在酒裡的?討厭!”
“厭”字一落,一碗酒象箭,向街心潑去。
真巧,車兒剛到店門口,酒箭不偏不倚,潑中高坐在車座上的鐵頭張三,一頭一臉全是酒。
門簾放下了,店內暴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
“吱嘎嘎!”車兒剎住了,鐵頭張三果然不愧稱第一位趕車老手,剎得乾脆俐落。
“王八蛋!”他咒罵,插上了鞭,掛上了控索。
本廂裡傳出一聲嬌呼:“怎麼回事?”
“有人找麻煩。大小姐,請等一會兒。”鐵頭張三氣呼呼地叫!躍下車座,向小食店大踏步槍去,手一抓門簾,粗話衝口而出:“狗東西!是誰潑的酒?”隨著罵聲槍入小店。
“哈哈哈哈!”一陣惡意的狂笑算是答覆。
店中第一臺食桌四周,坐了八個青帕包頭,青直裰燈籠褲的粗野大漢,一個個捧腹狂笑。近店門的一個大漢怪眼一翻,雙手叉腰站起迫近;狂傲地、怪聲怪調地問:“怎麼啦?我的鐵頭張爺,你罵誰是狗東西?可能閣下是狗養的,才嗅得出人身上有狗味,同類嘛!”
鐵頭張三年青氣盛,但一看對方全是七柳灣的人,無名孽火消了一大半,不是消,是強壓下去的。
但大漢的話委實令人受不了,不由他不火光,冷笑一聲,咬牙道:“誰潑的酒,他必須抱歉的。”
“如果不呢?”
“咱們一比一,還我公道。”
“哈哈哈哈!”大漢怪笑,扭頭向同伴們亮聲叫:“哥兒,你們聽見沒有,鐵頭張三瞎了眼了,硬往灑上撞,卻怪二爺我潑他的酒。還要二爺道歉,更公然叫陣哩!哥兒們,你們說,答不答應?”
七名同伴全都推椅站起,尖聲怪叫:“不答應,要他爬下來賠不是。”
大漢向鐵頭張三聳聳肩,攤開兩手做鬼臉,說:“張爺,他們不答應,奈何?依我看,你還是賠不是……”
鐵頭張王知道討不了好,雙拳敵四手,好漢也伯人多,還是忍下這口惡氣免得吃眼前虧,冷笑道:“張某記下了,走著瞧。”
說完扭頭便走,伸手去掀簾子。
大漢大叫道:“站住!沒賠不是想走?”
鐵頭張三不加理睬,手已觸及簾子。
大漢疾衝而上,一拳橫飛,同時暴喝:“狗養的……”
鐵頭張三驟不及防,“砰”一聲拳中腰脅,他踉蹌兩步,第二拳又到了。
他忍無可忍,猛地挫身猛旋,讓來拳掠頂而過,勢如瘋虎雙掌向上分,護住頭面,也架住大漢的雙手,“噗”一聲悶響,一腦袋頂中大漢的胸腹交界處。
“哎晴!”大漢叫,身形倒撞而退。“克砰!”撞在後面的八仙桌上,“嘩啦啦啦”碗碟翻身。
鐵頭張三扭頭撤走,正想掀簾而出。
晚了,兩名大漢已從左右搶到。三四名也隨後跟上,走不了啦!
一路大亂,鐵頭張三隻好拼命,拳腳交加,店中雞飛狗走一塌糊塗。
騾車的木門悄然而開,一個俏麗的少女一躍出廂。好美!十六七歲正當時,好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眉目如畫,消麗脫俗,青袖勁裝,同色披肩,帶劍,風塵僕僕。
她一看鬥毆的地力是小食店,怎能進去?一怔之下,腳下遲疑。
小食店距車店不過二三十間店面,車行大門口有夥計在張望,見行裡的騾車突然半途停住,豈不可怪?夥計一聲吆喝,立即糾集了六七名夥計,急急搶來。
可是他們來晚了。
雙拳難敵四手,鐵頭張三擊倒了三個人,他自己也捱了不少拳腳,頭腦有點昏沉。一不留心的,“拍”一聲爆響,有人用一隻酒壺在他頭上敲了一記。
他的綽號叫鐵頭,但到底不是真用鐵所打成的,灑壺是錫制的,沉重而不易碎,一擊之下,他搖搖晃晃向下坐。
四名大漢一擁而上,分抓住他的手腳,其中一人怪叫:“一、二、三,去他孃的。”
“嘶拉!”門簾隨鐵頭張三飛出店外,“砰”一聲拋跌出丈餘,幾乎將少女撞倒。
看熱鬧的人逐漸聚攏,見店中有人跌出,紛紛向外退。
“怎麼回事?”少女吃驚地問。
鐵頭張三已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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