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侖一個飛躍,已然躍上房頂,右手持重鐵劍,斜斜指向沈慕銳,劍氣森寒逼人,厲崑崙的聲音更是浸透了冰泉一般寒冷入骨:“大膽刁民,公子爺天潢貴胄,也是你能碰的?”
沈慕銳嘴角上翹,宛如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樣,慢慢地,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道:“天潢貴胄又如何?在我眼底不過草芥糞土。我看重他,便只看重他這個人,與他這層官皮可沒半關係。”他斜眼打量了下厲崑崙,點頭嘖嘖嘆道:“劍不錯,姿勢穩中求進,也很好,你有種,敢拿劍對著我的人,這麼些年,還沒幾個。”
厲崑崙冷冷道:“抬愛了。敢這麼跟我說話的,這麼些年,也沒幾個。”
沈慕銳眼底精光四溢,懶洋洋地站了起來,鬆開蕭墨存的手道:“甚好,我許久沒好好打架了,咱們比劃一次?”
他轉頭對一臉氣惱的蕭墨存道:“墨存,我想跟他過兩招,你稍稍等我。”
蕭墨存還來不及說什麼,卻見沈慕銳與厲崑崙已過起招。兩人皆是當世高手,於斜窄屋頂之上,卻如履平地,厲崑崙劍招大開大闔,古樸穩重;沈慕銳卻單憑肉掌,雙掌飛舞,內力鼓盪,所行之處,皆是厲崑崙劍法中無法預料的鄙陋之處。百招之後,已是高下立分。若不是沈慕銳有心瞧清楚他這路劍法,怕是不下百招,已將他斃命掌下。
厲崑崙心中大駭,他身為皇家一等侍衛,武功之高可想而知,為人又精益求精,於武學一路,三十年來從未敢鬆懈半分,而後奉皇命行走在外,身經百戰,也是難逢敵手。平生所遇高手,當以眼前此人為最,再看此人姿態若閒庭信步,百招之後,內力絲毫不減,反倒源源不絕,有愈來愈盛之勢。適才聽蕭墨存稱此人為“慕銳”,他自信記憶過人,卻從未聽過江湖有此號厲害人物。
沈慕銳打得興起,長嘯一聲,屈指一彈,往厲崑崙劍身上去,厲崑崙一驚,忙舉劍橫擋,只聽噹的一聲,厲崑崙退了幾步,腳下瓦片盡數踩裂,低頭一看,劍刃之處,竟然硬生生讓沈慕銳的內力打崩。
“都給我住手!”蕭墨存大喝一聲。
沈慕銳回頭一看,嚇了一大跳,只見蕭墨存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腳底虛浮,似乎每時每刻都要一個不慎,摔到下面去。他腳下一頓,立即揮掌隔開厲崑崙的劍,一個回躍,牢牢扶住蕭墨存的胳膊,責怪道:“怎麼不老實待著,摔下去可怎麼得了?”
“不勞沈大俠掛心,我自會管好自己。”蕭墨存冷冷地撥開他的手道。
“墨存?”沈慕銳察言觀色,笑道:“你是怪我與人動手?好了,我只是跟這位切磋一下武藝,江湖中人,此乃常事罷了。”
“厲大人朝廷重臣,高風亮節,剛正不阿,豈是一般江湖遊俠可比?”蕭墨存正色道:“你動手之時,想過我沒有?若你不慎傷了他,讓我與公與私,如何自處?”
沈慕銳適才只顧技癢,倒真忘了蕭墨存還有南巡督察使這一身份,當著他的面與他的同僚動手,確實於情理上說不過去。他是何等聰明之人,立即捕捉到蕭墨存語氣中那一絲親密,不將自己當外人的口吻,登時喜得眼睛都亮了,笑吟吟道:“是,都是我的不是,我向這位大人賠禮可使得?”
蕭墨存橫了他一眼,對厲崑崙嚴肅道:“你也是,厲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不顧身份,不分青紅皂白,與人拔劍相向,當真有辱官儀。外頭事情緊急,你一來不先於我相告,倒先跟我這位朋友動手,實在輕重不分。”
厲崑崙臉上僵硬,收了劍,硬邦邦道:“晉陽公子說的是,是下官冒昧了。”
“厲大人,”蕭墨存緩了口吻道:“賑災之事,節節要仰仗於你。你身負皇恩,那是絕不可以身涉險地的,我這麼說你,也是替你著急,你別介意。閒話少說,快將外頭進展說與我聽。”
“是,歸遠州府官員已盡數收監,官印碟表均上繳,城內步兵聯防營已歸入我護軍麾下,官糧和私糧清點完畢,烽火營的弟兄們也整隊歸編,歸遠城,大致已在掌握。”
“辛苦你了,厲大人。”蕭墨存淡淡一笑道:“想必此間數日,大人也收集到貪官汙吏不少罪證。這上奏的摺子,當由大人執筆為好。”
誰都知道,值此國難,皇帝正要拿著哪一處的官吏殺雞儆猴。破獲歸遠城貪官盜賣官糧一案,一上報就是一個極大的功勞,現蕭墨存讓厲崑崙執筆寫奏摺,等於將這個大功勞拱手相讓。厲崑崙為官多年,如何不知。他眉頭一皺,立即道:“公子爺,這恐怕不妥。”
“厲大人,沒有什麼不妥。你就當,讓我偷偷懶吧。”蕭墨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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