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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沉許久,等到清醒過來,已是天色又昏暗,屋內暖融融,地上擺著偌大一個青銅炭爐,蕭墨存略一動,又一陣痠痛難擋,心裡將沈慕銳臭罵了好幾遍,掙扎著爬起身,卻見自己全身舒爽,早被梳洗乾淨,換上白紗裡衣。蕭墨存正要叫人,卻聽得屏風外有丫鬟的時候嬌聲道:“蕭公子起來了。”
外間立即一陣忙亂,不一會,紅綢帶著兩名丫鬟進來,笑逐顏開地一路服侍他穿衣洗漱,蕭墨存下床之際,腳下一軟,差點栽倒,紅綢一個眼明手快扶住,取笑道:“墨存,這都躺了一天一夜,還腿軟啊?”
蕭墨存漲紅了臉,道:“我,我睡得多,自然就沒力氣。”
“是睡得多的緣故麼?”紅綢眨眨眼道。
蕭墨存略感窘迫,正不知如何答話,卻見沈慕銳大踏步走進,邊走邊解下身上的裘皮披風,邊笑著道:“紅綢,你在多嘴什麼?墨存可不是你們那起胡打海摔的性子,別瞎說了。去,把早起熬的藥膳拿來。”
紅綢抿嘴笑道:“早拿來了,預備著你的寶貝蕭公子要起床,我可是來回五遍溫著那粥呢。那小全兒說了,藥膳方子金貴得跟什麼似的,煮的時候也不讓我瞧,就算瞧見了,我反正也不懂。這會子蕭公子也洗漱完畢了,快趁熱喝了吧。”
她一路說,蕭墨存卻知這是白析皓留下的方子,心下一陣茫然。待她端過來一碗熱騰騰的藥膳,蕭墨存道謝,正要接過,卻被沈慕銳攔下,他親自舀起一勺,微笑道:“我來餵你。”
蕭墨存臉上紅暈未褪,輕輕擋住道:“我自己來。”
沈慕銳輕笑搖頭,固執將勺子遞到他嘴邊,道:“張嘴,物品又不是沒餵過。”
蕭墨存略感躊躇,這裡畢竟是凌天盟總壇,若傳出盟主於房內如此伏低做小,怕不利沈慕銳的名聲,他瞧了瞧紅綢,悄聲道:“她們看著呢,還是我自己來吧。”
紅綢咯咯嬌笑,道:“我可什麼也沒瞧見,你們呢,瞧見什麼呀?”
那兩名丫鬟伶俐乖巧,齊聲答道:“什麼也不曾瞧見。”
蕭墨存更為窘迫,沈慕銳笑了起來,揮手命她們噤聲,再舀了粥,吹了熱氣送他唇邊,道:“這下肯吃了吧?”
蕭墨存微嘆了口氣,乖乖張嘴含入嚥下,他們一個喂,一個吃,不多時,一碗藥粥已經喂完。隨後,紅綢送上漱口溫水,在一旁難掩興奮地道:“盟主,讓阿博進來見見公子吧?”
“阿博?”蕭墨存微蹙眉,問道:“趙銘博?”
“正是。我昨兒個已經下令,命他為你這裡的侍衛總長。”沈慕銳頭道。
“我不願。”蕭墨存沉下臉,正色道:“他是當世英傑,不能在我這屈就。”
沈慕銳笑而不答,拍了拍手掌,屏風外隨即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名彪形大漢走了進來,神色略有些憔悴,正是那日刑堂所見的前歸遠堂副堂主趙銘博。
“趙銘博,蕭公子不願要你,說是當他的侍衛總長,會辱沒了你。你自己覺得呢?”沈慕銳淡淡地開了口。
趙銘博垂頭抱拳道:“若如此,趙某惟有一死,以報公子大恩。”
第77章
趙銘博竟然以死相脅,蕭墨存便不能再說“不願”或“不欲”,這樣的拒絕,對亟待報恩的古人而言,不啻為一種否定。蕭墨存在個時空生活將近一年,也算明白,如自己再加推託,這人不會明白他唯恐埋沒人才的苦心,卻只會認為自身不好,被恩公嫌棄,恩義思想一主宰,趙銘博說“唯有一死”,便不是一句矯情之辭,只怕下一刻真的會抹脖子。
但把趙銘博留下來,又麻煩甚多,且不說此人屈就,心底是否不甘又痛苦,單是那人真的一天十二個時辰,只要蕭墨存環視周遭,必定能瞧見趙銘博鐵杵一樣硬邦邦的身影。這保鏢若干到份上,基本上已經是不把自己當人,只當成木樁、盆景、擺設。蕭墨存有時候甚至有些希望自己出現一點小狀況,好讓趙銘博能動一動,不要再試圖扮演一棵無知無覺的樹木。他為令這個盡職過頭的侍衛多點休息,寧願增加自己在床上的時間,往常午覺半個時辰,如今也延長為一個時辰,只盼自己呆在床上,趙銘博可以不用每時每刻想要保護於他。結果一日午覺起後,問起紅綢,趙銘博可否從崗位上下來休息,紅綢撇了嘴道:“他哪裡肯,直道午覺時分最為安逸,若有人動手,時機正合適。唸到此處,他又如何肯自己鬆懈一把?”
蕭墨存略有些驚訝,道:“難道他一直站在外面?”
“可不是,一天佔足六個時辰,累不死他。”紅綢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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