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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燒個火盆,不然寒氣浸入五臟六腑,可不是玩的。”
厲崑崙仍不搭話,忽而將目光投向那車廂,啞聲道:“白神醫氣色倒好。”
白析皓眼睛微眯,閃身擋住他的視線,道:“拖您的福,在下暫時,還不會讓人在胸口上打一掌。”
他說話間,明著譏諷厲崑崙學藝不精,被徐達升拍了一掌,到現在還未痊癒。這等話若落入江湖之中,那便很有可能引來對方拔刀出手,以命相搏。然而厲崑崙卻恍若未聞,只盯著白析皓,緩緩地道:“厲某有一個疑問,想要請教白神醫。”
白析皓臉上掛著微笑,心下暗暗戒備,道:“白某江湖郎中,如何當得起厲將軍請教二字。”
“白神醫無需過謙,”厲崑崙冷冰冰地道:“這疑惑令厲某好幾日如鯁在喉,不吐不快,這才星夜兼程,冒昧到此。白神醫能不吝賜教,厲某不勝感激。”
白析皓譏諷一笑,道:“廢話少說。”
厲崑崙道:“厲某自打那日白神醫蒞臨鄙處,賜藥施針之後,便一直食不知味,睡不安寢,混混噩噩,生不如死。每夜閉上眼睛,均似乎見著公子爺自盡那一幕。厲某自詡大好男兒,金戈鐵馬,卻實為逼害公子爺的幫兇,我不愧天地,不負皇恩,卻唯獨,唯獨欠公子爺一條命。”厲崑崙說著,直視白析皓,道:“厲某對公子爺的心思,當著萬歲爺,尚敢坦誠以對,當著你,更不怕說。公子爺一死,厲某卻苟且偷生,非我怕死,實是因著知道,縱是追隨他於黃泉之下,卻又有何面目見他?”
白析皓斥道:“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
厲崑崙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白神醫對公子爺存的心思,怕比起厲某人來,只多不少。卻為何我乍聞噩耗,寢食難安,你卻只一夜白頭,白頭之後,能攜著新夫人恩愛異常,泛舟遊江,今日又棄船登岸,繼續踏春?厲某好奇的是,到底要何等美人,才能令你如此迅速見異思遷?厲某這邊餘悲未盡,白神醫那邊,卻已是新人如玉,舊人如敝履?”
白析皓怒道:“白某人與誰一起,愛做什麼,干卿底事?你來此究竟意欲何為?若想動手,只管劃出個道來,我未必會怕了你!”
厲崑崙踏前半步,咄咄逼人地道:“不敢,我只是想求白神醫新夫人一面。”
白析皓冷笑道:“賤內病弱,不堪驚擾,你這等粗莽之人,莫要嚇到她才好。”
厲崑崙挑眉道:“厲某就站在此,絕不靠近車門一步,夫人只需在視窗露一面便可,這等小事,白神醫素來豁達,又何必糾結不肯?”
白析皓罵道:“放屁!你一朝廷命官,不知廉恥,無理之至,心存挑畔,白析皓雖不才,卻也斷不許你如此羞辱!”
厲崑崙踏前一步,固執地道:“就讓我見一面,只要一面即可。白神醫,你莫忘了,厲某統帥龍騎尉精兵強將,此刻便布在外圍,只需一聲令下,便是你有通天本領,也會手到擒來。”
白析皓仰天長笑,大聲道:“我這一生,最恨人威脅,你便是統御千軍萬馬,白析皓又有何懼?你也莫要忘了,我縱是逃不開龍騎尉,臨死前,也能拉你墊背。”
厲崑崙苦笑一笑,道:“你不怕死,那車內的夫人,也不顧及了麼?”
白析皓笑容一頓,出手如電,大喝道:“厲崑崙,納命來!”
他搶先出手,一掌拍向厲崑崙左肩,待他側身一避開,卻轉掌為爪,直直抓向他胸口傷處。厲崑崙退後一步,凝神迎敵,手揮琵琶,四兩撥千斤,將那利爪撥開。白析皓一心想著要保林凜周全,唯有先將這人拿下要挾,方有生路,不然待那龍騎尉一擁而上,事情便不可收拾。他見厲崑崙避開,立即右手暗釦近期製成的迷神鎖功粉,就要當面揚去,高手過招,卻冷不防出這等陰招,確實有些下作,然此時此刻,林凜安危重於一切,什麼江湖規矩,都無法顧及。然厲崑崙卻彷彿未卜先知,臨危急變,匆匆往後退了一二丈遠。“譁”的一聲將腰間佩刀拔出,冷聲道:“白析皓,公子爺若見你我二人動手,會傷心的。”
白析皓劍眉一揚,反唇相譏道:“你的公子爺早被你們合夥逼死,又哪裡會為你這樣的狗奴才傷心!”
他罵完正待縱身而上,忽而聽得車廂內傳來一聲綿長的嘆息。
厲崑崙臉上一呆,哐噹一聲,那戰場上飲過無數鮮血的御賜名刀,竟然掉落到地。當日,他隨晉陽公子南下賑災,對他情愫暗生,一路上早將那人相貌聲音,舉止喜好刻到心底。此生乍聞這聲嘆息,如何會不認得?他渾身顫抖,虎眼含淚,愣愣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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