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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
蕭墨存走了過去,藉著黯淡的燈籠,只見那人披頭散髮,鬍子拉扎,根本瞧不清長相。只一雙眼睛,隱藏於毛髮叢中,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目光犀利如劍。蕭墨存被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心下一頓,遞上酒瓶的手停在半空。
“拔開蓋子,遞給我。”那人仍舊看著他,口氣放緩。
蕭墨存拔了蓋子,一股酒香湧了出來,手握瓷瓶,小心遞過柵欄,那人並不接過,說了聲:“餵我。”
“啊?”
“餵我,我拿不了。”那人動了動桎梏在木枷上的手指頭,聲線轉低,語調中帶著難耐和渴望。蕭墨存遲疑了一下,湊近木柵欄,將瓶子對準了那人龜裂的唇。
他拿瓶子的手一頓,即被那人牢牢抓住。蕭墨存剛剛經歷過皇帝的事,對他人的觸碰格外敏感,手一僵,頃刻就想甩開,哪知手上竟如套了個精鋼圈,哪裡掙得了。他低頭,見那人如飲瓊漿,大口大口地就著他的手喝酒,臉上縱橫的也不知是鞭痕還是拳棒傷痕,心下一軟,不再用力,反倒將瓶子託高,方便他飲酒。
那人片刻就將一瓶酒喝得乾乾淨淨,放開蕭墨存的手,長長吁出一口氣說:“胭脂紅,你那僕人,竟然給你找這種娘們喝的酒。”
蕭墨存奪回瓶子,說:“知足吧你。”
那人輕笑了一聲,說:“不過也是,讓我給你找酒,我也找這一型別的。”
蕭墨存說:“你不會有這種機會,因為我不會喝酒。”
“你不會喝?”那人搖搖蓬鬆的頭,說:“對酒當歌,快意恩仇,這種樂趣要沒有了,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蕭墨存淡淡一笑,將瓶子仔細靠著牆腳放好,按了按太陽穴說:“放浪形骸,縱情聲色,是一種享受;但,聽松濤過耳,攬兩袖清風,也沒有什麼不愜意的地方。”
“你倒是隨遇而安得緊哪。”那人道:“怪不得在這牢獄之中,你也能這麼怡然自得。”
蕭墨存輕嘆了口氣,說:“我是沒有辦法,只能當成來這度假了,難不成,還要在這裡擔驚受怕,尋死覓活不成?”
那人聞言,呵呵笑了起來,叮嚀噹啷地晃動鐵鎖鏈,說:“照你這麼一說,我這身上套著的撈什子,也該視為強身健體,鍛鍊意志之功用了?”
“正是。”蕭墨存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恭喜兄臺,來日出獄之時,便是你脫胎換骨之日。”
“說得好!等我出去之日,定是脫胎換骨之時。”那人喝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借了酒勁,原先連挪動都萬分艱難的身軀,此時竟然靠著木柵欄,慢慢站了起來。蕭墨存詫異得退了兩步,那人不滿意地說:“怕什麼,我是老虎,看吃了你。”
蕭墨存啞然失笑,走前了兩步。
那人吩咐道:“再過來點。”
蕭墨存遲疑了一下,見對方宛若無害的動物園動物,便又向前走了兩步。哪知道剛剛靠近木柵欄,那人原本搭在木枷上的手忽然抓過他的手,一把扣住他腕上的脈門。
第12章
隨著那五根炙熱的手指扣上,蕭墨存嚇了一跳,隨即沉下臉,冷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一雙利刃一樣的眼睛直直在他臉上、身上巡了幾個來回,那目光太尖銳,蕭墨存只覺自己彷彿被剝光了衣裳,赤裸裸曝露人前一般難堪。他心裡一陣惱怒,提高聲音,厲聲喝問:“你要幹什麼?放手!”
那人不予理睬,卻反手一勾,也不知道真的,蕭墨存頓覺一股寒氣自脈門蜿蜒而上,頃刻間整個手臂冰冷麻痺,更不可思議的是,這股寒氣彷彿有生命一般,順著手臂攀附過去,順過肩膀,肺部,片刻之後,整個半邊身子如墮冰窖,冷得他都快忍不住打起寒戰來。
蕭墨存心下大駭,這是怎麼回事?從未遇到過的詭異事情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令他霎時間頭腦空白,他驚懼起來,憑本能想要甩開那個人的手,但對方的手指卻如水蛭一般牢牢吸附在自己手腕上。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蕭墨存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他咬緊嘴唇,拼命抵禦這股古怪的寒氣,可沒有用,不出一會,他便全身顫抖,寒冷鑽入骨髓,彷彿整個內部臟器都結上一層冰。他並不傻,驚懼過後,立刻明白了這個男人定然是用了什麼傳說中的邪門功夫或點穴種蠱之類,才導致身體發生這種變化。
那個男人直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倔強及痛苦掙扎的痕跡。在蕭墨存幾乎以為要被凍僵之際,低哼了一下,五指舒張,握上他的手腕,頓時,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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