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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俊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看著在滾木礌石中苦苦掙扎的將士們,卻鼓起了絕地求生的堅定勇氣。他下令全營從來路突圍。
哀軍以連弩車封住溝口,弩*箭密如飛蝗,與燃燒的火箭一起,將前鋒營的生路堵成了一條毫無生機的修羅場。
吳子俊令人儘量砍伐青藤密纏於盾牌,又以布囊盡裝砂土,一俟天黑即整隊突圍。靜了不到兩個時辰的山谷又再喧鬧起來,哀軍猜到了前鋒營的行動,重兵布守於溝口,錚亮的刃鋒在火箭的光照下,更添森寒。前鋒營將士神情凝重,列著苦練多時的陣型迎著箭雨向前衝去。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弩*箭”也是違規詞,當真想不明白了!
第104章 放手
吳子俊身陷哀軍埋伏的訊息很快傳回京城,司馬逸不再理會朝堂上的各種爭論,宣佈進入戰爭狀態。再向各州調動守軍,由建威將軍劉關強統帥,入涼州支援吳子俊。定南軍則西進至羊房堡,同時關注兩部鮮卑的動向。
此番眾人皆已看出成軒的意圖,對拓跋勉與步依希兩部鮮卑的動向尤其在意。
其時柔然約有八萬兵馬,柯留比部約四萬,步依希與拓跋勉部相加有七萬左右,其中步依希部佔據了大半。而定北軍除去二萬前鋒營後就只有六萬中軍,加上駐守張垣的二萬容桓部與平度的七萬定南軍,在三方對峙中處於既微妙又危險的境地。
司馬逸為此專門設定了軍情司,由靳白穆嚴及兵部尚書孟堯詈投ǘ���醯湔�槌桑��啪頹胺驕�榕卸暇霾摺X┫轡浩叫�ㄒ榕墒鉤技憂坑臚匕廈愕牧�擔�⒕×��2揭老!K韭硪蕕閫吠�猓�次飾浩叫��淺鍪瓜時暗暮鮮嗜搜 �
魏平軒對著靳白躬身道:“請靳大人撥冗一行!”
司馬逸一愣:“孤才將他遣往軍情司……”
“鮮卑的取向更甚於當前的軍情。靳大人手眼通天,應是出使的不二人選!”
靳白聞言微微皺眉,與司馬逸對看了一眼,轉而探究地看向魏平軒:“靳白愚鈍,不知大人所指,望大人一點迷津!”
魏平軒從容笑道:“魏某聽聞靳大人私蓄暗探,專門查訪各種情報,當此危難之際,又怎可不善加利用呢?”
靳白不動聲色地回道:“既然魏大人覺得靳白善當使者,靳白自當盡力而為,只這私蓄暗探一說,不知大人又從何處聽來?”
魏平軒正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是靳大人竟將暗探埋入蘇將軍身邊,未免有些過分了!”
靳白正要辯駁,魏平軒復又對著司馬逸肅容進諫道:“皇上私服簡行出京,上不顧太皇太后擔心牽掛,下不理朝堂政務百官擔憂,竟為個行為不端之人威壓當朝將軍,實乃任性妄為自毀長城之舉。臣以為皇上當為此思過方為仁君之道!”
司馬逸一聽就上了火,心裡被李章堵得無處發洩的邪火趁機就爆發了出來:“好你個魏平軒,口口聲聲指責靳白私蓄暗探,孤看你自己打聽的事情也不少!李章怎麼就行為不端了?當初那些勢利老兒的借題發揮你和孤一樣清楚!怎的如今你也舊調重彈了?!孤就不明白了,李章到底礙著誰了?竟然一而再地被人拿出來當靶子!既然如今話已說到了明裡,孤也不怕明說!李章護衛孤由寧州回京,一路歷萬死而不辭,只因誤放了司馬遙,就成了萬劫不復之徒了?孤知道你們真正顧忌的是什麼!孤偏不如你們的意!”
他說得痛快再也不肯壓抑自己的心情,乾脆指著魏平軒挑釁道:“李章乃魏國公劉慕言之徒孫,是孤親派至定北軍中演練新陣之人!你還有何話說?!”
魏平軒的犟勁也上了來,梗著脖子繼續與司馬逸較勁:“皇上怎可因私情袒護李章!李章當日詐死出宮已屬欺君,皇上的親派又從何說起?姑且不論他排練新陣是否有所圖謀,單隻論他私查蘇將軍,就已非良善所為,皇上豈可於軍情危機之際,做那寒將士之心之事?!”
司馬逸不等聽完,已氣得抄起案上的墨盒向下擲去,墨盒擦著魏平軒的身子落地,墨汁濺汙了半幅朝袍。魏平軒呆了半晌,見司馬逸動了真怒,一時間也有些躊躇起來。說到底,他的訊息來源只是蘇青陽身邊親衛的轉述,並非蘇青陽本人的直接授意。而司馬逸雖然在李章的問題上從不肯妥協,卻還是頭一回在人前如此失控,竟讓他從這驚天怒氣中窺到了司馬逸深藏著的徹骨悲哀,讓他忽然不再那麼篤定了。
司馬逸再次感到胸悶氣短,擲完墨盒就一把揪住胸口撐住了案面,掙扎著想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