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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美人無數,凌雲聰的美卻像仲春的陽光,明媚中帶著蒸蒸日上的沛然活力,絕非奢靡的纖弱美人可比。
司馬逸身不由己地跟上,手中扇子輕輕一點凌雲聰的肩膀:“這位公子,相遇即為有緣,可否同飲一杯?”
凌雲聰惱他剛才直白輕佻的目光,冷臉撥開扇子:“道不同,酒亦不同。”
“哦?”司馬逸玩味地笑,傲然環顧四周,睨道:“從未有人拒絕過本王。”
凌雲聰眼神更冷:“那是其他人,不是我。”
司馬逸笑得更露骨了,竟伸手去摸凌雲聰的面頰,凌雲聰疾步退開,修眉一豎拉開了架勢。
這邊翠玉坊的老鴇早已過來,緊跟著的花魁順勢嬌怯怯依進司馬逸的懷中。
司馬逸也不惱,好整以暇地攬住花魁,瞥了凌雲聰一眼,笑著被擁進樓上的雅座。李章趁機拉著凌雲聰,閃進預定好的包間。
凌雲聰進了包間仍在生氣,李章小聲勸著,早到的趙侃丁玉琿卻是嬉笑打趣,混不管他早已氣惱轉成了羞惱,白淨的面頰被氣血一衝,泛起豔紅霞暈,頓時讓人眼中再無其他顏色。他臉色一沉正要發作,趙侃丁玉琿和他嬉鬧慣了沒覺得,門外路過的醉鬼卻搖晃著進來就調戲,凌雲聰再也忍不住怒氣,揮拳就打。
這一打直鬧得從包間打到了大堂,醉鬼、跟班和護院被撂倒一片,堂上桌椅更是七零八落。大堂的人唯恐走避不及,樓上卻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司馬逸也興致滿滿地低頭看著,越看越是喜歡。他也不著急遣人去打聽,只管看個過癮——反正京城裡也沒人能躲得過他三王爺不是?
李章拼命想拉住凌雲聰,卻被他一次次地甩開,趙侃和丁玉琿早已溜走。老鴇氣得直罵,凌雲聰見身邊再無旁人忽然醒悟自己闖了禍,拉著李章就往外衝。老鴇恨聲令護院們攔住,凌雲聰和李章被圍在了中間。
凌雲聰這時候也有了悔意,外祖父母雖然溺愛,凡事卻並不敢瞞住他的父母。他這些年所受的教育,名為外祖父代管,事事卻都是父母的安排。如今私入煙花之地不說,還打了人,若被父母知道,這頓罰肯定躲不過。他瞅瞅身邊緊張得死死拉住自己的李章,對著老鴇色厲內荏:“你要怎樣?”
老鴇冷笑:“打了人損了物件就這樣想走了?”
凌雲聰咬牙:“你說吧,怎麼賠?”
老鴇立馬換成和氣的笑臉:“裡裡外外,100兩銀子,總是要的。”
“好!明日你到東門李府,找李四公子就是!”
李章聞言一愣,抬眼去看凌雲聰,凌雲聰面不改色,李章又低下頭去。
離開翠玉坊後,凌雲聰安撫李章道:“我不會讓你難做,回去我悄悄去求外婆,支出銀子來,你只要悄悄地賠給翠玉坊的人就是了,姨夫不會知道的。”
李章沒有出聲,跟著默默地走了一會,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第二天,凌雲聰走了。他雖然果真求著外婆拿到了銀子,李章卻仍被父親打了一頓家法,又在祠堂罰跪了一夜。
第三天,三王爺遣人找到李奉之,話裡話外缺個隨身的近侍,說是看著李府四公子順眼,不知李大人捨得不捨得。
李奉之自是不敢說不捨得。李家祖上雖也算世家,到他這輩已經式微,幾房人就出了他這個戶部主事是個京官,卻也遠夠不著巴結炙手可熱的二王爺,也不敢得罪閒散的三王爺。李奉之心知近侍只是個幌子,卻也只能怪兒子自己惹禍上身。他雖不喜這個兒子,但好好的官家子弟去當人家的孌童,即使那人是個王爺也是於自家名聲有損,對李章也越發憎厭了。
李章剛伺候母親喝完藥睡下,還沒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又被父親叫去了前廳。李奉之看著默默跪在地上的兒子,看著他與顧紋十分相似的容貌,心中冷哼果然紅顏就是禍水,口中沒有半分憐惜地吩咐道:“三王爺青眼有加,選你去當侍衛。去了好生伺候著,莫要再為家人惹來事端!”
李章呆住,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急切地小聲請求:“娘還病著……”
李奉之冷冷地打斷他:“三王爺是誰?你若真惦記你娘,就早早收拾好了過去!”
李章見父親全無轉圜餘地,再無話可說,磕頭退出。想去母親那邊告個別,被管家李全攔住:“四公子還是快些吧,三王爺的人還一直等著呢!”
李章滿心蒼涼,知道這侍衛只是聽著好聽,實際不過是被父親送去討好的奴僕,想起三王爺的浪蕩名聲,心裡更是寒透。只是他從小在父親的冷待和嫡母、兄弟的欺凌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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