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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胡希能的妻子趙桂芹的孃家是同一個村,即趙家莊人。兩個人的家族關係雖然不近,但一筆寫不出倆字來,都是一個老祖宗。
她的孃家在全村是較富裕的家庭,父親初中文化,在當時也算的上是識文斷字的文化人。有一手好毛筆字,四鄰八家的父老鄉親們誰家有個婚喪嫁娶的大事都找他商量,讓他幫著出出點子、拿拿主意、寫寫畫畫、記個帳薄。特別是逢年過節他是全村最忙的人,請寫對聯、福字的人絡繹不絕,從不嫌煩。每年都要搭進去十幾塊的筆墨錢,也從來不說虧、不叫冤。就是有人給錢他也不要,總是笑嘻嘻的說:“積德行善是修來的福,修橋補路是積來得德。”他德高望重,全村人幾乎沒有不誇得。
趙蘭香的母親雖不識字,但通情達理,對丈夫的善舉從不挑三阻四找毛病。料理家務也是一把好手,家裡經常收拾得有條有理、乾淨利落,從小生活在這樣家庭中的她受益匪淺。初中畢業後,回村參加了集體生產勞動,在生產隊裡也是一位活躍分子,第二年就加入了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
趙蘭香二十三歲那年經趙桂芹的積極介紹,與王天龍相識。在部隊服現役的王天龍身穿嶄新的草綠色軍裝,頭上戴著有紅五星的軍帽,顯的格外英俊、瀟灑。二人一見鍾情,定下了終身,從此二人的信件來往不斷。第二年,她和王天龍在部隊舉辦了婚禮,正式成了沙灣村一名合格的人民公社的好社員。
如今趙蘭香已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大兒子今年十八歲,在縣城一中讀書,是個高才生,和胡希能的千金小姐麗娜是同級同學。小兒子在本村上六年級。樂善好施,尊老敬夫的她幾乎成了娘門兒們心中的偶像。
趙蘭香看到住在衚衕南頭的李士明拄著柺杖走進來,就停下了手中的活,熱情地打著招呼說:“李大爺,您老吃飯了嗎?屋裡坐吧!”
“吃了。你家還沒有吃?”
“還沒嘞。等天龍回來一塊吃。”趙蘭香說。
在火房做飯的石敏霞聽到李士明說話的聲音,走出來說:“他大爺,屋裡坐吧!”說著陪著他向北屋中慢慢地走去。
李士明今年七十有餘,解放前他的家庭主要靠給地主扛活維持一家人的生活,是地地道道的貧農家庭。解放後從當民兵開始,到“大躍進”的年代升任沙灣村的民兵連長,在史無前例的“*”時期,當選為村黨支部的副書記、村革命委員會的副主任。改革開放後思想跟不上形勢,同老書記一起退下來。最近幾年看不慣胡希能的胡作非為,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次村委會換屆選舉時,實在忍不下去了,才積極參與到支援王天龍的行列中。
對王天龍的當選,在他的預料之中。今晚他吃過晚飯高高興興地串門兒來,想和王天龍好麼好地拉一拉、談一談。
他來到北屋裡,坐在方桌左邊的圈椅上。王大娘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迎賓》牌香菸和火柴遞過去說:“他大爺,你自己點著抽吧!”說完又去倒水。
“他嬸子,你就別忙呼了,我剛吃了飯,不渴。”他說著點著煙抽了一口問:“天龍一直沒回來?”
“可不是,散會都多半響了,也不見個人影兒,不知往哪裡去了?”。她說著把一杯熱水放在桌子上說,“他大爺,水熱,你慢慢喝”。說完坐在了右邊的椅子上。
李士明誇讚說:“他嬸子,天龍有出息,不僅是你家的光榮,就連咱這四鄰八家的街坊鄰居也跟著高興、露臉。”
石敏霞聽了心裡熱乎乎的,笑著說:“天龍有今天多虧了鄉親們,是你和鄉親們把他抬上去的,這一點我心裡很清楚,啥時候也不能忘記鄉親們。”
李士明說:“你說的雖然是實話,但也離不開他自己的努力,這叫好人有好報。”然後話題一轉叮囑說,“咱村這麼大,兩千多號人,當主任後肯定事情少不了,家裡的事少讓他操點兒心才是。”
“那是,我剛才還給蘭香說這個事嘞。您老德高望眾,在村裡幹了半輩子,你過的橋比他走的路多,還真得多幫幫他,給他出些點子,別讓孩子走差了道兒。這事就拜託你了,望你不要推辭。”
李士明深情地說:“他嬸子,你說這話就遠啦。天龍是我看著長大的,錯不了事,你就放心吧!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要是孩子真有事,我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嗎?那也對不住四鄰哪!更對不住天龍他爹俺那老夥計,也對不住自己的良心,你只管放心好了。”
“大奶奶、大奶奶,俺天龍叔回來了嗎?”來人的問話聲打斷了他倆的談話。
趙蘭香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胡佔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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