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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磚廠的事被黨員、代表否決之後,胡希能仍然我行我素,在他的親自組織指揮下,當年春夏之交,磚廠就破土動工了。為解決建磚廠的資金困難,以及吃喝嫖賭、買官買名的日常開銷,除向銀行借貸之外,他打起了防風林的主意。
提起沙灣村的防風林,方圓上百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沙灣村坐落在大沙河的岸邊,過去是遠近聞名的窮沙窩。解放後,為鎖住風沙危害,在老書記們的帶動下,經過十幾年的艱苦奮鬥,造林兩千餘畝,植樹上百萬棵,不僅制服了風沙危害,還建成了高產穩產田。使昔日的窮沙窩舊貌變新顏,一躍成為“農業學大寨”的標兵,植樹造林的模範。到九十年代初期,六、七十年代種植的小樹苗長成了參天大樹。
胡希能關於毀林賣樹的意見立刻在全村引起了軒然大波,為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罪惡目的,不辭“辛勞”走街串巷、封官許願,說服黨員和群眾代表支援他的意見。在他認為有可能透過的前提下,趁著王天龍不在家的機會,在學校的大教室中召開了黨員和群眾代表會議。
“黨員和代表同志們:
今天把大夥叫來開會,主要議題是討論街道硬化的事。要想修,就需要大量的人民幣,沒錢是嘴角抹石灰——白說一大會,討論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錢從哪裡來?需要大家拿主意,大家的事大家想辦法。”
他得意忘形的講到這裡眉頭忽然皺起來,心裡說:“他不是出門了嗎?咋這麼快就回來了。”做賊心虛的他小聲罵道:“喪門星。”
王天龍大步走進教室中,許多人用期盼的目光看著他,不少人主動的給他打著招呼,讓著座位。王天龍走到後排,他和站起來的兩個年輕人一塊擠在了一個長板凳上。
胡希能清楚的知道,說建磚廠用錢大夥肯定不會同意,講自己吃喝嫖賭開銷群眾更是不答應,當然自己也不能說。於是,就撒了個彌天大謊,說是修街道,重新規劃新農村,並且恬不知恥的造謠說:“這是縣委的指示。”用他和田翠花商量好的詭計說,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胡希能重新振作了一下情緒,理了理打亂的頭緒說:“解決錢的問題,其實也不難,村北就是一個大銀行,那麼多的大樹不愁換不成錢。……”
王天龍再也坐不住了,他不信在人民當家作主的中國,正義戰勝不了邪惡,光榮鬥不過恥辱,正氣壓不住邪氣,毫不客氣的大聲說:“胡書記,我希望你脆早甭打防風林的主意。大家都知道,防風林是上一代人,用汗水和鮮血澆灌成長起來的,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容易嗎?有句土話,叫崽賣爺田不心疼。可他們心疼,尤其是當年參加過植樹造林的老黨員、老鄉親們,無論他們是在九泉之下,還是現在仍然健在的人更心疼。請問胡書記,幹這種有愧於祖宗的事,你能下的了手嗎?你的良心能過得去嗎?……。”
“王天龍,你別瞎咋呼了。”胡希能大聲叫著,“種樹幹啥?不是為了換錢嗎?樹長成了個兒,就需要更新換代,就像養肥了的豬需要賣的道理一樣,不能叫它長一萬年吧?……。”
王天龍截斷他的話說:“樹是需要更新換代,但是,現在肯定不是時候。大家都知道,咱村的絕大部分樹才晃開身子,眼下正是長個兒得好時候,就像五六十斤重的小豬,正長個兒嘞,宰了難道不可惜?不心疼?退一步講,就是更新也只能有計劃的,分期分批的逐年進行,大面積的砍伐肯定是錯誤的,是典型的敗家子行為。鄉親們,我說得在理不在理?”
全場響起了一片“在理、在理”的歡呼聲。
“更重要的是,現在已經成長起來的大片樹林,正在起著防風固沙的巨大作用,對咱村的農業繼續發展和環境改善功勳卓著,這一點大家更清楚。過去那種颳風沙滿天的現象再也不見了,為啥?還不是防風林的功勞嗎?常言說,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和美好環境,是上一代人給我們留下的福,我們永遠也不能忘記他們,我們要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我們的防風林,誰破壞?誰就是罪人。”
“對、對、對。”許多人助著威說。
胡希能的如意算盤眼看就有落空的可能,再也穩不住了,站起來強詞奪理地說:“王天龍,你說的是陳年古代的老皇曆——早已過時了。如今是改革開放搞活的新年代,國家的礦山開採權可以出賣,修好的高速公路可以出租給外國人經營,就甭提我們的那點兒樹林了,更可以出賣。死物變活錢,為民造福辦實事,讓鄉親們儘快過上好日子,難道你不願意?想阻攔?”
“胡書記,你講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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