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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會大廈高高的階梯下方數噸鋼筋搭起一座寬大的平臺。平臺高度幾乎與國會大廈的底部基石相同。如果順著平臺一路向前,你根本不用走過那長長的階梯便能一腳跨入國會大廈的正門。
也不知道從哪裡搬來的一張書桌被放置在平臺上,桌面上堆滿了數十支各式各樣的話筒,如密集的槍炮般指向站在後方的眾人。
站在平臺上的人群中,身穿無軍銜的黑色黨衛軍制服的任海濟站在隊伍最前列。以他為分界線,右手邊是以布勞希奇,雷德爾,米爾希為代表的國防軍三軍統帥。左手邊則是以希姆萊,戈培爾,裡賓特洛甫為首的納粹黨權貴。
之後海德里希、赫斯等人則組成了第二佇列。
第三排,也是人數最多的最後一排則是由像大島浩這種各國駐德國大使,各報館攝影師以及壟斷企業主們組成。
任海濟眯起眼,稍稍昂起頭後用俯視的眼神看著下方不遠處的人群。
哼——愚蠢的凡人——
自從1周前家中的收音機中突然傳出元首不幸身亡的訊息,最初所有德國民眾都以為這只是個無聊的笑話。但很快他們便發現自己錯了。無聊的笑話說一次就夠了,現在元首身亡的訊息幾乎每隔一小時便重播一次。雖然在通告這個訊息後還有大段振奮人心的演講,但無論是對於德國民眾還是國防軍軍人來說,元首意外死亡的訊息所帶來的打擊遠不是之後的演說能彌補的。
1月12日一早,通告中由副元首舉行的元首國葬之日德國民眾自發手持白色花束,走上街頭。住在柏林的民眾開始向帝王廣場集中。原本就飽受戰時生活摧殘的德國民眾更是一言不發,帶著愈加沉重的心情在一片死寂中將帝王廣場圍得水洩不通。
上午10點,一直站在任海濟身邊的艾瑞卡在一片死寂中緩緩走出佇列。
女孩依然身穿國防軍軍裝,沒戴軍帽的她任由寒風吹亂自己那頭黑色秀髮。向前走至書桌後,女孩看著面前一堆話筒沒有說話。數秒後她用右手快速抹過雙眼,從充滿憂傷的臉上努力擠個笑臉後衝著話筒大聲道:“謝謝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父親的葬禮。我無法對你們的敬意作出任何回報,我能做的只有感謝……感謝你們……”艾瑞卡說著向後退開半步,隨後突然向著平臺下幾乎望不見盡頭的人群深深彎下了腰。
站在艾瑞卡身後的眾人都能清楚的看見女孩那瘦小的身影在寒風中微微顫抖著。
女孩直起身,用顫抖的話語說道:“對於繼承父親遺志的我們來說……我們不可以哭……還沒有到哭的時候……”
雖然嘴上一直說著“不能哭”,可站在平臺下的黨衛軍士兵都看見女孩不停用手擦拭雙眼的動作。
“我沒有哭……我才沒有哭……”艾瑞卡強忍住眼眶中不停打轉的淚水,將甜美的笑容展露在眾人面前。
“可以了……夠了……”一雙手從背後一把將艾瑞卡不停顫抖的身子緊緊抱住,“可以了,艾瑞卡……”
“哥哥……艾瑞卡很堅強的。艾瑞卡不會哭……”
“你個笨蛋……”低聲說了句,任海濟將抽回的右手一把按在女孩頭頂,隨後狠狠蹂躪著女孩的黑髮,“你是女孩子啊!高興的時候就大笑,悲傷的時候就痛哭。這是你們女孩子的特權啊!裝模作樣的事,就交給我們這些時代的老古董就可以了。”
“哥哥……我……我……”艾瑞卡剩下的就只有哭泣聲,所有的傷心、委屈、痛苦都化成晶瑩的淚水,不停從眼眶中湧出,“我不想哭的……可是這淚水……這該死的淚水……不管怎樣都止不住……我應該能做的更好……做的更好……”
沒有說話,任海濟摘下自己頭上的軍帽後一把扣在女孩頭頂。讓軍帽帽簷遮住女孩哭泣的臉。任海濟知道艾瑞卡很堅強,她總是將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給予別人無限的希望與勇氣,在不知不覺中用她的行動影響著每個人。也只有任海濟才知道這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內心真正害怕什麼。
你和我完全不同,艾瑞卡。你還有希望,還有未來。而我什麼都沒有……
將哭泣著的艾瑞卡交給一旁的法密爾,任海濟走到話筒前。看著下方密密麻麻卻又鴉雀無聲的人群,他深吸口氣候後大聲道:“今天我們失去了一個英雄。我們的元首,深受所有人敬愛的阿道夫·希特勒閣下死了。這是為什麼?!”
“我出生在1916年,伴隨著我長大的是上一次大戰結束後,在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