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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襟,心念不忘的人……
一股莫名酸澀的情感擠上胸口,猶如雲霧般徘徊不散,讓祈雲修既覺迷惘又似哀傷,可看著眼前人逐漸黯然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出聲安慰:“你也不要亂想……當初他既拜入西月宮門下,或許那妖女,並不會對他怎樣……”
花以憐扯唇一笑,是天涯外那一輪悽月,蒼白而慘然:“連師父都說,西月宮那種妖邪之地,比龍潭虎窟還要可怕許多,各種殘酷刑罰,絕非常人所能忍受……衣遙哥哥他……縱使留得性命,只怕在那裡也遭受了不少折磨……”
她立志復仇,七年間的艱辛磨練,讓她始終咬牙堅持,不曾有半分的鬆懈懶怠,更不曾說過一個“苦”字,原本軟稚脆弱的心志被磨變得剛毅要強,可每當提起封衣遙時,卻總也控制不住那份悲傷情懷……一滴晶瑩從眼角墜下,是花的淚水,浸溼了素淺衣襟。
“師妹……”
她面染淚色,身畔是白雪梨花,被那皎皎花光映襯,更加透出一股哀怨清冷的美。
祈雲修看得有短暫失神,直至她抬眸,才慌忙撇臉,想了想道:“師父對於西月宮的事,似乎頗有了解,但不知為何,始終不曾對我們言訴太多……“
花以憐聲輕似嘆:“師父授我劍法,此等恩情亦如再生父母,況且師父他隱退多年,早不插手塵世恩怨,對於西月宮,一切皆屬我個人仇怨,又何必牽扯到過多的人……”
二人走出花林小徑,前方是聳立數百丈高的巨石峰壁,中間夾著一條寬約兩尺的窄小石路,花以憐忽然停在路口:“師兄,就送到這裡吧。”
祈雲修身子微微一震,望向她,眼中藏著無盡不捨:“我、我送你出山……”
花以憐臻首輕搖:“千里相送,終須一別,何苦又多出這片刻時光呢。”
祈雲修掩在袖子中的雙手彷彿壞了似的作抖,許久,才從袖裡取出一支木簪,桃木所制,簪頭雕鏤的是朵梨花,手工十分精緻,看得出雕刻者花費了不少心思,在細白如脂的掌心襯托下,真像一朵梨花徐徐地綻放飄香,也如同它所要歸屬的主人,那般平素淡雅。
花以憐怔然,而祈雲修有些笨拙地吐字:“原本我想過段日子再送給你,可是沒想到……做得不是太好……你……”話未完,慢慢遞到她面前。
花以憐接過,表情呆了片刻,才泛起笑靨:“師兄,謝謝你。”在手上仔細端詳一番,又忍不住讚歎,“這簪子做得真巧,我很喜歡。”
祈雲修激動得雪容微微染紅,她不知有這一句,對他來講簡直如飲甘霖,感到無比的滿足。
花以憐櫻唇微啟,卻最終沒再說什麼,反手將木簪放入衣襟裡——
“師兄,我走了……你多保重。”
待走出七八丈遠的距離,花以憐轉過身,發現祈雲修仍像跟木頭似的矗在原地,背後一片梨花紛飛,越濃越密,那白色的衣影沐浸其中,望去竟若有若無一般。
看不清,那痴痴含傷的眼神,只在彼岸,望眼欲穿。
花以憐回顧一遍多年來生長的山谷,最後決絕轉身。
走了……
真的走了……
彷彿把什麼也帶走,胸口落得空蕩,可是為何,又覺痛得快要死掉了……
祈雲修呆喃地喚了聲,目光凝定她背影消失的地方,渾然不覺,兩行清淚已從眸中緩緩地滑落,宛如雪蓮上透明的露珠,在風中輾轉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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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以憐出了翡翠谷,沿著石路盤繞而上,沒多久便到玉脈山,與幽谷相比,四周景物已經大變,奇石巨樹,虯枝蒼勁,恆古不變的靜謐幽深,連鳥鳴都難得聞幾聲。
花以憐施展出輕身提縱術,快速穿梭在林間,因她復仇心切,隱忍了七年之久,此番一出谷,更是心無龐雜,不敢有絲毫耽擱,盡出全力奔跑。
當她躍到一處空地處,忽聽一道聲音從斜刺裡傳來——
“什麼人——”
這山林裡本就人煙稀少,因此突兀響起的男子聲音,不覺入耳驚心。
花以憐下意識止步,只見不遠樹後晃出三條人影,其中二人身著藍衣勁裝,手持長劍,同時還有名錦服少年被左側那人背伏肩上,頭髮披垂,看不清容貌,似是陷入昏迷。
兩名勁裝男子的衣衫劍刃上,都沾染著絲絲血跡,面容雖顯疲勞,但目光如箭,全神警惕地投射在花以憐臉上。
深山野嶺,乍現三名男子,花以憐嬌容上卻不顯半分慌張,甚至可說一絲表情也無,冷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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