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3/4 頁)
為什麼,她只簡單地說了句:“已經過了白薯的季節。”高力士還是每晚把濃黑的湯藥送到畫舫上來,千尋總是一言不發,默默喝乾。畫舫上人多眼雜,千尋索性也不再“倒藥”了,任由那可惡的詛咒迷失著她內心深處唯一的火熱。
照例,玄宗把處理政事的書房搬到了這裡。每天一下朝就窩在畫舫裡吹簫、望水。大臣們只好坐著輕便的小艇,來來回回地在這美麗的曲江池上泛舟。一道道影響著大唐基業的旨意在這奢靡的畫舫發出,朝野上下不滿之聲日漸隆起。千尋的惑主之名直逼楊貴妃。
就這樣,三月,四月,五月。池中的錦鯉早已個個膘肥體壯,活躍非常。千尋卻在這畫舫之上日漸消瘦,嶙峋的鎖骨更加突出了。玄宗皇帝也只是每天在這裡辦公,到了夜晚,他就會到貴妃寢宮尋找他所需要的女性柔美的溫暖。對千尋,畢竟還是存有著對姑母的敬畏。再加上那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實在不是一個相擁而眠的好物件。
御醫要他禁慾半年,轉眼,就要到了。
24 幻紫睡蓮
五月了,哥舒翰都在幹些什麼?玄宗坐在畫舫上望著滿眼的花紅柳綠惘然惆悵著。
他的洛陽,他的東都,他的神都。此刻,洛陽滿城的牡丹花都開了吧?一定很漂亮,安祿山那個狗賊哪懂得什麼憐花惜香,嬌貴的牡丹定是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力士。”玄宗喚著。
“奴才在。”高力士穿著永遠不變的猩紅色長袍走了進來。
“郭子儀今天有沒有上摺子?”
“回稟陛下,有的。”高力士走到書案前,沒幾下就拿出了一本奏摺,遞了過去。
玄宗迅速開啟一看,復又緩緩放下,“就連郭子儀和李光弼也說潼關不可輕出。難道朕是真的老了?竟不能收回洛陽?!”緩緩閉上眼睛,竟是心煩得無以復加。
望著埋頭練字無暇顧及他的千尋,玄宗心中突然泛起悲涼之感,在這炎熱的五月末縈繞不去。
“擺架貴妃寢宮!”玄宗猛地站起身來,離開了畫舫。
小艇上,玄宗問道:“朕的密藥在哪裡?”
高力士一陣慌亂,忙跪下磕頭不止,“陛下!陛下千萬節制,龍體要緊啊!陛下,現在半年之期還沒有過,萬不可用藥毀了自己的身子啊!”
“你!”玄宗頓時又洩了氣,遙望著越來越遠的畫舫,心中煩躁不堪。都已經賭氣出來了,總不能再回去吧?
“陛下,若實在是煩悶無處發洩,不如讓姜皎到陛下寢宮伺候著?”力士小心翼翼地說道。
“對啊!”玄宗的眼睛亮了起來,姜皎明媚動人的眼波流轉又回到了他的記憶裡。有多久沒有寵幸過他最喜歡的男寵了?大半年了吧?“好,就宣姜皎來伺候吧。”
皇宮畫院。
小太監前來宣昭的時候,姜皎正在教畫院的畫童畫藍睡蓮。這種睡蓮是從埃及傳入唐朝的,當時唐朝對埃及還很模糊,統稱為崑崙。相傳這蓮花有助於死者的再生,所以常常被畫師們與佛教傳說畫在一起。
他手執一支衣紋狼毫,正在宣紙上深深淺淺的暈染著高潔的淡藍色,一邊畫一邊說著:“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品性高潔,純粹雅緻。它纖細的腰桿如同烈女的……”
“姜皎,高公公傳令,命你更衣沐浴後速速前往皇上寢宮,不可耽擱。”
“啪!”沾染了淡淡青黛的衣紋狼毫應聲跌落,在快要完成的畫作上滾了幾滾,零落在地,沾染了一身的沙塵。
“這畫毀了,你再去拿紙畫一幅吧。一會兒我回來了,要檢查的。”
“是。”那畫童不明就裡地望了望姜皎,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銀色身影孤零零地走進了玄宗寢宮,剛剛沐浴過的長髮還沒有乾透,一滴滴地墜著水珠兒。他的前襟都溼透了,健碩的胸部若隱若現在幾乎透明的衣料中。一股熟悉的蘇合香氣傳來,他的心跳驀然加快。
“姜皎,朕在這兒。”明黃色的紗帳中,月牙白的修長身影淹沒其中,慵懶地朝他伸出了手。
“陛下。”他緊走幾步,將那雖褶皺卻也細嫩的手緊緊攥住。
“姜,最近朕身子不大順暢,想你了。你想朕了嗎?”一邊說,另一隻手已經探進了滴溼的銀色前襟,揉搓起來。
姜皎牙關緊緊一咬,媚笑道:“想,怎能不想?陛下對姜皎一向是寵愛有加,姜皎時時刻刻都在想著陛下呢!”
“是嗎?”玄宗啞然一笑,在姜皎胸前揉搓的手緩緩而下,掠過濃密的腹部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