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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在黑沉沉的河面上,只見水泡翻滾,浮起一個斑斕的儺面具,悠悠地隨波飄蕩。
河水就這麼黑沉沉地,無怨無悔地流著。等徐海城召來打撈人員時,開始下暴雨了,面具也漂得不知所蹤。大家冒著雨打撈很久,渾身淋得溼透,一無所獲。
天明後,徐海城與小張似有公事要處理,叮嚀瀞雲警方留意,然後開車走了。方離在運河邊徘徊,心裡猶有點不甘心,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什麼也沒有看到。運河裡,河水挾著泥沙,微微的黃,暢暢東去,從上游下來的枯枝落葉和塑膠袋子不時地漂浮過。
可能是她徘徊太久,引起一個撿破爛老頭的注意,他跛著腳走過來說:“姑娘,你不是也想跳河吧?昨晚晚才跳下一姑娘,嘖嘖,也就你這麼大……”
方離心中一動,問:“大爺,昨晚你看到什麼?”
“昨晚呀,我都睡了,後來響起對面的河邊傳來大吼大叫的聲音,我就起來看了一眼,就看到對面的圍牆上站著一位姑娘,然後她就忽來跳了下來,一下子就沉下去,根本沒有浮起來。”他壓低聲音,故作神秘,“據說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呢,可能衝到下流去了吧。”
方離不甚難過,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老頭咯咯咯地乾咳幾聲,又湊近方離,神秘兮兮地說:“不過當時浮起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老頭快樂地咧嘴笑著,從隨身的麻袋裡掏出一樣東西,在方離面前晃了晃,說:“看,是個面具,挺漂亮的吧。我特意跟著它,走了好長路,才把它從河裡撈起。”他把它放在面前比劃著,搖頭晃腦地哼著不知名的戲曲。
這正是昨晚何桔枝跳河時所戴著的新制儺面具。這一次她確實做的十分精緻,可以跟原先真的面具媲美。在這黯淡的雨天,面具上豔麗的油彩散發著奇幻的光,似乎隨時會攝取人的魂魄。
“大爺,這個面具能不能給我?”
老頭迅速把面具塞到腋下,警惕地看著方離,說:“不行。”
“我可以給你錢,賣給我吧。”
老頭連連搖頭,說:“不行,不行。給多少錢都不賣。你知道嗎?”他放低聲音,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戴著它很舒服,昨天晚上我一直戴著,我感覺自己回到年輕的時候,很強壯,腳也不跛了,而且所有的人都很尊敬我……”
方離吃了一驚。那老頭得意地看著她:“所以,我不賣,我要戴著它,天天戴著它。嘎嘎……”他得意地笑著,拎著麻袋,蹦蹦跳跳地走開,很快閃得沒影蹤了。方離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怔怔然,想起不知道那篇文章裡的一段話:儺面具賦予人們一種臨時的特殊的精神狀態,強化人們的信仰與自信。
戴上面具是神,摘下面具是人○20。
注○20:戴上面具是神,摘下面具是人。這是貴州土家族苗族民諺,意指儺面具是神祗的具像化,儺面具是溝通神與人這兩個世界的媒介。
第十五章 終極墓室
斜風挾著細雨灑了方離一臉,也讓她驚醒過來,這次到瀞雲的目的是為了阻止考古隊開啟錯誤的生門。她深深地凝視了運河一眼,轉身離開,搭上去瀞雲郊區考古隊營地的中巴,天已經全亮,雨也停了。途中,她不停地給梁平與盧明傑打電話,依舊不在服務區範圍內。
剛到達營地,就看到徐海城與小張匆匆忙忙地從院子裡出來,跳上車。方離連忙跑上去。徐海城看到她搖下車窗,問:“方離,有沒有看到甘國棟?”
方離一愣,問:“你們找甘教授幹嗎?”
小張心直口快:“這個甘國棟是假冒的。”
“假冒的?”方離不相信地皺起眉,甘國棟對瀞雲儺文化和曼西文化的瞭解,一般的民俗學教授根本不可比擬。
“沒錯,而且我們懷疑他與鍾東橋、郭春風、於妍這三起案子有關。”
這個訊息太突然,方離頭腦發矇。“他?”
“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方離,你應該知道他們在哪裡吧?”
“肯定在古墓發掘現場。”方離臉色一白,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難道他們已經開始開啟第八墓室生門?她拍著車門說:“讓我上車,快去古墓。”
徐海城依言開啟車門,方離跳上車,指著不遠處小山包:“快,就在那裡,快。”曼西古墓就在小山包的南面。
徐海城與小張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什麼聽到這個訊息,方離比他們還著急。車子開到半途,遠處隱隱有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還有人聲譁然,聽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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