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兒院時那樣。”
方離目光閃動,過去的情景浮上腦海,那時候她跟大徐會躲在美人蕉下,分享彼此的心情與秘密。“大徐,我確實沒有瞞你,我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有些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楚。”
“又是感覺。”徐海城發出一聲懷疑的嘲笑,“女人的感覺真是豐富,何桔枝給你什麼感覺,令你覺得她會出事?”
“這個問題,剛才我就回答你了。”
“據隔壁寢室說,有兩天沒看到她了,我問過她系裡老師,也說她原本是天天到系裡的,但是前天昨天都沒有去。”徐海城盯著方離,“以你對何桔枝的瞭解,你覺得她會去哪裡?”
方離想了想,說:“她在南浦市沒有什麼親戚好友,平時碰到難過的事情,通常會到我的辦公室。現在,我真的不知道她會去哪裡。我很擔心她,她無親無友,人又懦弱,唉。”
“懦弱,你認為她懦弱?”
“是的,她們室友都欺侮她,你看蔣屏兒都帶男朋友回宿舍,害得她只能跑到我那裡過夜。這還不足以說明嗎?”
徐海城不置是否,說:“懦弱是個非常具有偽裝性的性格,以前我也曾以為你懦弱,可是後來的事……”話沒有說完,方離眸子裡怒火閃動,打斷他的話:“大徐,你究竟怎麼回事?辦案子淨扯到我頭上來幹嗎?我到底哪裡招你惹你了?”
徐海城深深地凝視著她良久,表情複雜地說:“因為我一直都沒有看清楚你,希望這次能將你看得清清楚楚。”
方離輕輕地哼了一聲,不置一詞。
“想知道她還是不是那個喜歡藏在美人蕉叢裡看天空的小姑娘?”
方離頗為動容,目光閃爍,欲言又止。徐海城期待地凝視著她半晌,最後她還是什麼也沒說,微偏著腦袋避開他的視線。她的側臉輪廓姣好,保留著小時候的幾分痕跡,但顯然她已經長大了。徐海城深深地嘆了口氣。
車子的氣氛變得沉悶,直到公室局,兩人都沒有交談過。錄口供時,徐海城又問了很多讓方離不快的話題,但她總算明白過來,這是他的工作,而自己確實滿身嫌疑。
錄完口供,時候不早了,方離趕緊給關淑嫻打電話,告訴她今天不能去看她。電話另一端的關嫻甚為遺憾,說已經準備了她最喜歡的菜,而且有陣子沒看到她了,很是想念。
一股暖流緩緩地淌過方離的心頭。
十二歲那年的元旦,孤兒院新樓落成典禮上,於從容代表捐款的工商界人士講話,夫人關淑嫻陪同出席。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方離,不知何故,格外地喜歡她。後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看望她,有時候也會帶她出去玩。過了很長一陣子,方離才習慣有人待她如此之好。但也因這個緣故,她遭受同伴們更多的排擠與欺凌,一切的一切,她都忍了。
有時候徐海城看不過眼,勸她:“你不要這麼懦弱,要反擊。你越怕事,她們越認為你好欺侮的。”
當年徐海城說這話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沒想到隔著十年,卻言詞隱隱指出她的懦弱是一種偽裝。方離嘴角一咧,露出無奈的笑容。但不管如何,她是要感謝徐海城的。
他一直充當著她保護神的樣子,在公開的場合,沒有人會再欺負方離。不過當她回到宿舍,總是有些意外的事情等著她。比如說被窩裡藏著死老鼠,又或是第二天起床發現自己頭髮被剪成長一綹短一綹。這種折磨比單純的打罵更叫人心力憔悴。
不過,孤兒院的領導看到關淑嫻如此喜歡她,對她的態度也友善了很多。讀高中時候,在關淑嫻的支援下,方離選擇住校,離開了孤兒院,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有時候她很想念後院的那株美人蕉,很想回去再看一眼。但是一走近孤兒院,就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現在也一樣,站在人多的地方,她都會種透不過氣的感覺。直到到南紹民間文化基金會工作,空空蕩蕩的辦公室,平時只屬於她一個人,她才真正鬆弛下來。
電話那端的關淑嫻還在叮嚀方離平時要照顧好自己,有空就去她家玩。方離微笑著連連答應,一眼瞥見旁邊的徐海城衝她使眼色,於是說:“阿姨,放心好了,下個星期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一結束通話電話,徐海城走了過來,說:“女人就是麻煩,一打起電話來沒完沒了。”
方離白他一眼,說:“有什麼事?”
“我要去醫院看蔣屏兒。正好順道,要不要載你一程?”
方離點點頭,問:“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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