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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疾在身,寡人便也免了你的規矩。”
裴錚故作疑惑地皺眉問道:“陛下說什麼規矩?”
我善意地提醒他:“後宮規矩,入夜不得擅自行走。”
裴錚微笑點頭:“甚是。微臣來之時,尚未入夜,如今入了夜,微臣也不打算擅自行走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問道:“你是說……你留宿寡人的寢宮?”
裴錚笑道:“微臣遵旨。”
“裴錚!”我刷地站起來,怒而掀桌,“你這臭流氓!”
裴錚笑容依舊:“謝陛下誇獎。”
我坐下來,淡定地捧起飯碗,吃飯。
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奇怪,按理說,我母親是個死不要面子的人,怎麼我就沒她這缺點,跟裴錚比流氓、比無恥、比無賴,沒有一次能佔上風。
“小路子,給裴相準備一床被子,讓他打地鋪。”我很是從容地淡淡說道。
小路子瞥了裴錚一眼,見他沒有表示,便聽了我的命令去準備了。
此人,無視之即可。我這麼告訴自己。
用過晚膳,處理了一些遺留政務,散步片刻,沐浴更衣。
我成功暗示自己沒有一個多餘的人,但裴某人似乎不甘被我忽略,以至於十二歲那年的悲劇又一次上演了。
我尖叫一聲縮到水下,透過氤氳霧氣看著對面的男人。“呸呸呸……”我左右張望了一番,“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裴錚背靠著白玉,溼潤的黑髮垂落在胸前,唇畔的笑意在霧氣中有些朦朧。“微臣一直都在。”
我伸手往邊上一抓,隨便抓了件什麼衣服裹在身上,聽到他那句回答,登時血氣上湧,險些暈了過去。
要不是方才聽到水聲,我根本沒發現他在這裡!
我沐浴之時喜歡清靜冥想,不喜他人服侍,但這裡間原先便有人,他們也該向我通報一聲吧!
我咬牙切齒,一邊瞪著他,一邊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不該看的地方瞟。“你出去!”
他竟意外地從善如流,笑著說了聲:“從命。”然後便……
剎那間,周身血液直衝上腦門,燒得我心如擂鼓、面如火燒,舌頭打結道:“你你你……”
不知為何,我突然有些口乾舌燥,卻只有嗚咽一聲,別過臉去。
“陛下。”裴錚的聲音不遠不近,彷彿被霧氣蒸出了淡淡的柔和潤澤之意,像溫水一樣讓人覺得舒適放鬆——可下一句卻讓人精神一振。“以後總歸是要看習慣的。”
我抓著衣服的手抖了整整三下,深呼吸也不足以以平復心跳,只有啞著聲音說:“滾……”
他隨意披了件外衣,走到我身邊時忽地停了下來,我的心跳也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抬頭朝他看去,然後又是一陣天雷轟頂……
轟隆隆——轟隆隆——
他彎下腰來揉揉我的腦袋,笑眯眯地說:“先是裝啞不同我說話,後是裝瞎看不見我,我這也是百無聊賴才先來沐浴的,一會兒……”
母親說,我最初不叫紅豆,也不叫黑豆,我叫戒色。母親說,她這一生犯的最大的錯,就是為色所迷,勾三搭四,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桃花一次開了五朵。她生我之時痛不欲生,方領悟到色即是空,空即是痛,女人多數的苦難都源自於男人,尤其是好看的男人,所以名我戒色二字以示警。
可最終還是因為太過難聽而被幾個爹爹駁回。
我若名為戒色,日日提醒自己,也不至於今日輕易被裴錚動搖了三魂七魄,連他後邊說了什麼話都沒聽進去,只魂不守舍地從他上下滑動的喉結看到性感的鎖骨,看到精壯的腰身,看到……
我抽了抽鼻子,猛地扎進水裡。
只恨這一池熱水,不能澆滅我心頭那一把邪火,腦海中浮起的盡是多年前看過的春宮圖,隱約閃過一個念頭:裴錚可入畫也……
定然好看得緊。
這算不算是……十八少女懷春……
待我憋不出氣從水底冒出來時,裴錚已然不在了。
心頭那絲失落一定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
我匆匆把自己裹好了出去,宮人上前服侍,我也懶得多斥責她們了。擦乾了頭髮,換好衣服,我猶豫了一下,問道:“裴相在哪裡?”
宮人細聲細語答道:“回陛下,裴相已準備侍寢。”
什!麼!
我幾乎是平地彈了一下,幾步搶進寢宮,便看到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