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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充滿豪賭似的聲音高喊:“全體注意,對反抗的男人一律殺掉,對婦女、老人和兒童,只要不反抗,不準狂砍亂殺,記住,我們只要財產、糧食和馬匹,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根嘿嘿!衝啊!”烈烈的馬蹄聲伴隨著寒光閃閃的藏刀和格羅人長長的標槍踏破了夏拉若的寧靜,察拉齊部落一年一度的“洛加革”(冒險搶劫),在遠離故鄉的夏拉若拉開了血腥的帷幕。“根嘿嘿,根嘿嘿!殺啊!”劫匪在馬蹄聲和喊叫聲中衝向村子,驍勇善戰的草地人以征服者的姿態尋找著以往勝利的感覺,那令山崩地裂的氣勢大有吞下整個村莊的威猛,他們的視角是騎在馬背上因劇烈的抖動而搖晃不止。
噠噠噠,一陣的密集的槍聲打碎了搶劫者的發財之夢,衝在前面的劫匪人仰馬翻,連人帶馬倒下一片。“遭了,我們中伏擊了。”被如此密集的槍聲敲醒的朗多瑪突然意識到,他騎著馬躲在一棵白楊樹後,大聲喊道:“趕快撤退,退回原地。”劫匪聽到了撤退的命令,倉皇逃竄,受驚的馬群嘶鳴著慘烈地狂叫,馬蹄在亂屍中踩踏而過。
達瓦在樓頂俯視著潰逃的敗兵,發出了停止射擊的命令。槍聲一停,搶劫者們冒險營救受傷的夥伴,村民為打退劫匪的進攻而歡呼雀躍。成功抗擊察拉齊部落的搶劫,達瓦手下的格羅人布達功不可沒,如果不是他判斷出蘇瑪帶的大耳環和掛有紅布、纏著金屬絲線的匕首是格羅人的裝束的話,那今晚的慘劇就該發生在夏拉塘村民身上了。
在村首群迫詢問蘇瑪時,蘇瑪他死活都不開口,這讓群迫一籌莫展。布達悄悄地告訴達瓦:“他是格羅人,是忠誠的格羅漢子,而不是格羅人痛斥的灶前老媼,從他的出現可以判斷,村外有大群的格羅人,格羅人每年都有一次長途的冒險搶劫活動。”達瓦告知村首這一緊急情況後,群迫迅速召集全村的男人開會,誓言堅決打退劫匪的行動,在群迫和達瓦的精心安排下,設伏打垮了劫匪的攻擊。群迫和村裡的長老們端著酒走到達瓦身邊,說道:“你幫助我們全村的老幼逃過了一劫,沒有你們的幫助,恐怕我們村現在已經成為一片焦土了,你挽救了我們的生命,我們的財產,你是我們的活菩薩!”
村外孤寂、寒冷的山坡上,慘敗的朗多瑪永遠也忘不了這一災難日,伴隨著難忍的飢餓和寒冷,人們將屍體和傷員馱在馬背上,跟隨郎多瑪離開他們認為是天煞的傷心之地。此時,俯瞰他們撤退的月亮都冷得發抖,郎多瑪帶有責備地向占卜師齊扎拉說:“哼,你不是說今晚是個吉日嗎?”冷得牙齒磕碰出咔咔直響的聲音的占卜師辯駁說:“這是根據火燒羊肩胛骨上的裂紋來判斷的。”
在察拉齊部落冒險搶劫的經歷中,曾不止一次有過這樣的悲壯記憶,精力旺盛的草地人沒有表現出極度的悲傷,他們一聲不吭地展開宿營工作,那些隨隊而來的婦女和大孩子們拾來了樹枝和灌木,當營地的帳篷撐起和篝火點燃的時候,郎多瑪清理完畢這次遭受的損失情況。他沉默著,但心裡卻湧動著復仇的激情,望著眼前忙活的人們,他一聲不吭,兇殘的目光裡開始醞釀著下一個目標。當他喝下第一口滾燙的清茶的時候,狠狠地說了一句:“夏拉若,我總有一天會來的。”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11 父命子從(11)
設伏的村民們等待了整整一個夜晚,再沒有見到半個劫匪的影子,天亮時卻等到了阿多和索郎的歸隊。當阿多向達瓦訴說了事情辦得一切順利後,從達瓦滿臉的倦意上便嗅出了打仗的血腥味。聽完達瓦告訴他昨晚這裡發生的事情後,阿多若有所思,他想了想,回頭問索郎:“我們回來時,不是看見一幫數量不少的人馬朝北方走去了嗎?”
索郎肯定地點了點頭,補充說:“那隊人馬距離我們太遠了,看不清楚。”
“那一定是劫匪們撤退了。”聽到阿多帶來的這一需要進一步核實的訊息,村首群迫的眼睛一亮,說:“莫非災難結束了?”他立即派出幾路人,分別去尋找劫匪的蹤跡。
這一天,格羅人布達情緒十分沮喪,同鄉蘇瑪自殺時睜著眼睛盯住北方的模樣令他心裡極度難過,他用格羅人的儀式把蘇瑪土葬後,請喇嘛為他誦《開路經》,經聲停下後布達面朝天空大聲說:“戰死者光榮。”格羅人有這樣的傳統,如果一個男人平靜地病死或者老死,人們會認為他是一個無用的庸者,而當一個人為了部落的搶劫而戰死,他就是一個至高無尚的人。布達低落的情緒被達瓦覺察出,他端來一碗青稞酒遞給布達,布達一飲而進,達瓦用拳頭擊了擊布達的肩膀,然後默默地走開,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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