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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陰家沒任何人死傷?”
“有人受傷,但無人死亡。”
“那你們是怎麼救人的?”
“聲東擊西,製造混亂,且裝鬼嚇人。”
“那今晚呢?”
“有待商議。”
“是不是看我的情形再作決定?如果我平安回來,就採取寬大政策?”
“不錯。”
“就是不履約了?”
“不是,既有約定,豈能不去,但沒必要去殺人。”
於珊毅然的冷冷說道:“陰家不義在先,我則執有一個‘理’字。”
董卓英點點頭道:“就這麼辦,義理兼顧,咱們按時赴約。”
古風和夏若雲沒再表示意見。
仍是一個清輝星淡的月夜。
但在陰家幫總舵,“順發興”號大船的艙內,此刻卻瀰漫了沉重而緊張的氣氛,使人感到窒息。
船內的大桌上,參差的坐滿了陰家幫幾名要員,一個個面色凝重,十幾隻眼光一齊都集中在舵把子陰松臉上。
陰松揹負著雙手,粗眉深鎖,在人叢中往來踱步,不時地瞧向門外,問道:“焦柺子怎的還未到?”
陰長生是這次禍事的魁首,更是心事重重,他低著頭,不敢看人,他怕別人會射過來令他心悸的目光。
自於珊被救走了之後,他開始感到慚愧和不安。
他知道這事後果的嚴重,於珊的個性是嫉惡如仇,睚眥必報,這次惹火了她,他真不知如何善其後。
突地,門外一聲歡呼:“焦老大來了!”
門口人影一晃,接著,一個滿面紅光,身材瘦削的五十來歲老大,已來到圓桌之旁。
奇怪的是他不是站著,而是倚著手中的柺杖,才能站穩身形。
黑黝黝的鑌鐵柺杖,龍形的杖頭,張牙舞爪,栩栩如生,粗如兒臂的杖身,少說也有五尺長,重量總在七十斤上下。
座上眾人,一見焦柺子來到,不約而同的起身讓座,笑逐顏開。
他們知道,焦柺子一到,今晚上的勝算就有了保障。
陰家兄弟的老二陰槐,首先哈哈笑道:“焦兄果是信人,小弟們恭候已久!”
焦柺子笑得比陰槐還要大聲,只見他呵呵大笑道:“壺中有酒我先嚐,醉裡乾坤大,人長拐更長,陰老二,你的酒呢?”
陰槐忙道:“焦兄的酒,咱們早已準備好了,窖藏十年的茅臺,保險讓焦兄喝個開懷大樂。”
說著,手一揮,四個青衣小婢魚貫的進來,手上的托盤中,半是酒,半是菜,全都是精選上品。
焦柺子見了,撫須大笑道:“好酒好菜,有酒無餚謂之乾瞪眼,有餚無酒叫做急死人,各位,請!”
大家都知道焦柺子的脾氣,只要能請得動他,天大的事一肩挑,要文的來文的,因他也是個飽讀詩書之人。
如果說來武的,那就更不用說了。
說起焦柺子這人,故事不多,但精彩絕倫,不過他有時亦正亦邪,設非真人真事,你會以為人家瞎編呢!
焦柺子有姓無名,反正他是姓焦,名字漸漸被人給淡忘了,叫他焦柺子,大家習以為常了。
其實他並不是生而拐,他是漢水中游襄陽焦家坑裡的人。
焦家坑雖是地坑,人並不愚,他家世代為官,子弟都是飽學之士,焦柺子的爹,博學多才,著稱於襄樊。
然而在朝為官,固可光耀門庭,使鄉里同沾榮彩,然伴君如伴虎,晨在朝而夕已淪為階下囚的,比比皆是。
他老子乾的是御史,柏臺清諫,往往要得罪人,就在二次彈劾王公大臣,暗中遭對方報復,反而鋃鐺入獄,構成冤獄。
焦家舉家大小,盡都死在獄中,只有焦柺子左腳筋被挑斷,而被一位江湖豪客救出,同情他境遇的悲慘,授以武藝,十年而成。
以一個柺子來中途習武,他當時已是二十五歲,已逾弱冠之年了,比不上幼童的骨質柔軟,水到渠成,他只有付出加倍的精力苦練才行。
這是他的前半段遭遇,簡略精彩,到後半段他能闖出萬兒,在漢水上下流域之間,黑白兩道中,幾乎沒人不知焦柺子其人其事。
這就是他的神奇之處。
焦柺子一夜之間,報了親仇,連闖三關,飛越過三個州縣,把一批大大小小的貪贓枉法之官,悉數處死。
焦柺子人豪酒也豪,貴州茅臺可連幹三鬥,生平愛酒愛朋友,朋友也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