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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可能會在我的研究中變得越來越沉悶,我衝動的個性也會使我變得越來越浮躁,但是她卻抑制了我的不良趨勢,使我變得像她一樣溫文爾雅。
而克萊瓦爾——可能倒不至於被什麼邪惡的念頭腐蝕他的精神,但是如果不是伊麗莎白向他展示真正的善良和愛心,並且使他把樂善好施作為自己的最終目標,他也許就不會成為像現在這樣完美的人,如此慷慨仁慈,善解人意,在熱情地追求冒險的同時還充滿善心和溫柔。
每當我回憶自己孩提時代的時候,總是覺得無以言表的快樂。可惜此後,不幸就開始玷汙我的心靈,把我原本大有作為的光明前程斷送在陰暗、狹隘的自我中心裡。
此外,在敘述我早年的經歷的時候,我也要提及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後來一步步地,不知不覺地把我引向苦難的深淵。因為當我發現那些可怕的、宿命般的狂熱剛剛在我內心升騰起來的時候,那種狂熱還只是像山澗裡的溪水,斷斷續續,時隱時現,可是慢慢到最後,它就變成洶湧澎湃的滔滔大河,將我所有的快樂和希望都衝得無影無蹤。
自然科學是決定了我命運的主要因素。所以,在這個自述中,我也想談談是什麼使我迷戀上了那門科學的。我十三歲那年,全家一起去索儂附近的溫泉浴場度假。當時,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將我們困在旅館裡。在房子裡,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卷科納柳斯。阿格里帕的著作。我開始只是隨便翻翻,但是作者試圖闡述的理論,以及他列舉的一些奇妙的事實很快就將我原本冷淡的情緒轉變為一種狂喜,就像是有一道奇異的靈光射進了我的腦海一般。我滿心歡喜地把我的發現告訴父親,可是父親漫不經心地看了一下書的封面,然後說:“啊,科納柳斯。阿格里帕!我親愛的維克多,別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頭了,他簡直是胡說八道。”
如果父親當時不是這樣輕描淡寫,而是願意費一些工夫向我解釋——阿格里帕的理論已經被完全推翻,而科學家已經引入一套現代科學體系,要比舊的理論體系強有力得多,因為舊的理論模式只是空中樓閣,而新的理論模式是建立在事實和實證的基礎上的——那麼,我的好奇心肯定就會得到滿足,然後把科納柳斯。阿格里帕的書扔在一邊,既而用更大的熱情投入到我原來的研究上。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思想甚至根本就不會產生致命的衝動,最後將我引向毀滅。但是我父親那倉促的一瞥令我感到他根本就不知道書裡在說些什麼,於是我繼續貪婪地埋頭閱讀這本書。
我回家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科納柳斯。阿格里帕的所有著作都找出來,既而是帕拉賽爾瑟斯和阿爾貝特斯。瑪格努斯的著作。我狂熱、欣喜地閱讀著這些作家的著作,他們對我來說就像是別人尚不知曉的寶藏一般。
我已經描述過自己,說我一直都懷有一種渴望,想參透大自然的各種奧秘。儘管當代的科學家們已經付出了艱辛的勞動,並且有了偉大的發現,但是我總是對此不甚滿足。據說艾
薩克。牛頓爵士曾經坦言,說他覺得自己就像在一個浩瀚無邊、尚無人涉足的真理的海洋邊上拾貝殼的小孩。而那些在自然科學領域中的不同分支學科中繼續研究的牛頓爵士的後繼者們,以及那些我已知曉的科學家們,即便從我當時只是一個孩子的頭腦來看,也都是一些拾貝殼的初學者。
那些沒有文化的農民,透過對環境的觀察,也能掌握自然界的一定規律,併為其所用,而那些最淵博的科學家知道的也不比農民多。科學家們只不過揭開了大自然真面目的一部分而已,但是大自然生生不息,永遠是一個神秘莫測的謎團。科學家們也許可以分析、解剖,並給各種現象命名,但是,這根本沒有觸及到大自然的本質因素,就不要說終極的本質了,就連一些更表面更淺顯的因素,科學家們也是一無所知的。以前,我就是這樣盯住那些阻礙人們真正進入自然界神秘殿堂的堡壘和溝壑不放,煩躁而又無知地衝著現代科學發牢騷。
但是我擁有了這樣幾本書,這些作者對世界看得更深刻,知道得更多。我把他們的每句話都奉為經典,成為他們最忠實的信徒。在十八世紀發生這樣的事情看起來是匪夷所思的,但是當我在日內瓦的學校接受教育的時候,我很大程度是透過自學來研究那些我愛好的學科的。
我父親並沒有很高的科學素養,所以沒有人可以引導我走出孩子式的盲目,並把我作為一個學生對知識的渴求善加利用。於是在我的新導師的指導下,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對水晶球和長生不老藥的研究上,而且後者很快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對我來說,財富是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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