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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情感;終將有一天,嘴邊的微笑會重新回到我們臉上,哪怕這有可能被認為是對死者的不敬。母親雖然故去了,但是我們仍有應盡的職責,我們必須和其他人一起繼續生命的歷程,並且要學會這樣思考——我們是如此幸運,並未被死神奪走生命。
我去英格爾斯塔德大學讀書的事情,由於母親的去世而被一度耽擱下來,但現在又被提了起來。父親允許我過幾周再出發。在我看來,這樣匆忙地離開母親的靈柩,離開親人,離開這座充滿悲傷的房子,投入到喧鬧的生活中去,實在是對死者的不敬。我是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傷痛,但這絲毫沒有減輕我的悲哀,我不願意離開我其他的親人,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希望看到溫柔的伊麗莎白得到些許安慰。
伊麗莎白極力掩飾自己的悲哀,並努力來安慰大家。她沉穩地面對生活,用勇氣和熱情擔負起自己的責任。她用自己全部的愛去照顧那些她自幼就稱作叔叔和堂兄弟的人。當她向我們綻開那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時,我們覺得她從來沒像這樣迷人。在她努力使我們忘掉痛苦的過程中,幾乎都忘掉了自己內心的痛楚。
我起程的日子終於來到了,克萊瓦爾和我們一起度過了臨行前的最後一個夜晚。
他曾經試圖說服他的父親讓他和我一起去讀書,但沒有成功。他父親是一個思想狹隘的生意人,認為自己兒子的抱負和雄心壯志都是無所事事和自撞南牆。亨利對自己被剝奪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深感不幸。那天晚上,他沉默寡言,但是一旦當他開口時,我立刻從他炯炯有神,生機勃勃的眼神裡看出一種剋制、但又堅定的決心,就是他絕對不願被商務俗事所羈絆。
我們那天坐到很晚。大家誰也不願分開,也不忍互道“再見”。我們最後還是說了,並假稱自己要去睡覺所以才各自分開了,而且我們都以為瞞過了別人;但是第二天拂曉,我下樓去乘馬車的時候,發現他們全都等在那兒——父親再次為我祝福,克萊瓦爾再次同我握手告別,我的伊麗莎白也再次懇求我常常寫信,並且溫柔地向她的玩伴和朋友做最後的告別。
我鑽進即將載我遠行的馬車,心頭泛起最傷感的情懷。我一直以來都生活在親人和朋友中間,盡力使彼此都體會到親情和友情的快樂。可現在我是一個人了。在我將去就讀的大學裡,我必須尋找新的朋友,自己保護自己。在此之前,我的生活一直遠離人群,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家裡,這使得我非常不習慣和陌生面孔的人相處。我愛我的兄弟、伊麗莎白,和克萊瓦爾,這些是我“熟悉的老面孔”,但是我相信自己完全和陌生人合不來。
這些都是我剛剛起程時的想法,但是隨著旅行的繼續,我的心情逐漸開朗起來,對未來也漸漸充滿了希望,我迫不及待地渴望能夠學到新的知識。我以前在家裡的時候,經常覺得自己很難在整個青年時代都把自己封閉在家裡,我非常渴望能夠進入社會,找到屬於我自己的一席之地。現在我的願望就要實現了,我要是退縮的話,不是很傻嗎?
在去英格爾斯塔德漫長而又令人疲憊的旅途中,我有充足的時間想這想那。終於,英格爾斯塔德高聳的白色塔尖印入我的眼簾。我下了馬車,被帶到一間單人公寓,然後隨著自己的心願,打發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我呈交了幾封介紹信,並拜訪了幾位重要的教授。但是我偶然地——或者說是一種邪惡的安排,毀滅之神在我心情沉重地離開家的時候,就牢牢地控制了我——讓我先去
拜見了自然科學教授克蘭帕先生。
克蘭帕先生言語有些粗魯,但是他對自然科學的研究的確非常精深。他問了我一些問題,有關於我在自然科學的幾門分支學科中都有哪些心得體會。
我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他,而且有點不屑地提到了那幾個術士的名字,說我主要看的他們的著作。
教授瞪大了雙眼看著我。他說:“你真的把時間都花在研究那些廢話上面?”
我肯定地回答了他。
“每分!每秒!”克蘭帕先生激動地說道,“你浪費在這些書上的所有時間都被統統、徹底地損失掉了!你居然讓這些已經被推翻的理論,還有那些沒用的名詞塞滿你的腦袋。我的天哪!你難道是住在沙漠裡嗎?難道就沒人好心地告訴你,你貪婪地沉迷於其中的那些異想天開都是一千年前老掉牙的東西,都黴爛得不行了!我真難以置信,在我們這個開化、科學的時代裡,竟然還能找到一個阿爾貝斯特。瑪格努斯和帕拉賽爾瑟斯的信徒!親愛的先生,你必須從頭開始你的學習!”
他邊說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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