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男子聞言,笑得更加得意。
“安森工業的幹康先生嗎?他在死亡之前就已經辦妥戶藉轉出了。”
敏夫為之一愣。男子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挑釁,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淺笑。
“沒記錯的話,他是在八月底辦理轉出的。雖然他之後還是住在村子裡,不過在戶藉資料上面,他和他的太太孩子都已經不是外場的人了,所以我才說九月份之後外場的死亡人數是零。”
敏夫無言以對。他在下意識中環視整個辦公室,希望尋求其他人的協助,卻發現所有的職員全都看著自己和那名中年男子,臉上無不掛著一抹淺笑。
原來是這麼回事。
敏夫感到自己被將了一軍。連續的遷居、連續的死亡,所有的通勤族都在過世之前遞出辭呈,這一切就是為了隱瞞死亡的事實。
敏夫不再多說什麼,他只能選擇轉身離去,跳上車子飛也似的逃離公所。
就帳面上而言,外場的死亡人數是零。敏夫手邊雖然有好幾份死亡證明的謄本,可是最重要的戶籍資料既然沒做出死亡的標記,確實有可能讓敏夫吃上偽造文書的官司。而且擅自開立未死之人的死亡證明,還會構成其他的罪名。
一想到這裡,敏夫不由得露出微笑。
(他們想得太簡單了。)
敏夫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輕拍自己的前額。
公所的戶籍資料和敏夫握有的檔案出入甚大,只要咬住這一點,一定可以引起外界的注意。更何況村民對這一連串的死亡記憶猶新,真要追究起來,敏夫覺得自己絕對站得住腳。只要溝邊町那邊察覺異樣,展開大規模的調查,一定可以拆穿那些傢伙的謊言。可是—
(他們一定早有預防措施。)
到時敏夫就會跟石田一樣,帶著那些病歷資料和死亡證明的剩本消失得無影無蹤。少了敏夫這顆絆腳石,那些人的計劃將會更加順利。
“……果然厲害。”
2
十一月的第一天傍晚,敏夫接到了一通訃聞。來醫院求診的一名患者在跟他閒聊的時候,表示國廣家的女兒好像過世了。敏夫知道國廣家的女兒就是律子,看診時間一結束之後,他立刻動身前往上外場。
時間將近晚上六點,路上的行人無不踩著急促的步伐趕回家中,沒有人跟敏夫打招呼,更看不見停下腳步閒話家常的人影。到了國廣家之後,門口看不見燈籠和布幔,完全嗅不出遭逢喪親之痛的氣息。
“對不起,有人在嗎?”
敏夫站在玄關大聲叫門,卻得不到半點回應。無奈之下,他只好繞到屋子旁邊的外廊,發現康惠和小綠正坐在餐廳裡面。
“國廣太太,你好。”
敏夫敲敲外廊的玻璃窗,兩人才緩緩的回頭。玻璃窗似乎沒有上鎖,輕輕鬆鬆的就被敏夫開啟。
“律子的情況怎樣?”
“她死了。”康惠的口吻不帶一絲情感。
“今天嗎?”
“嗯,今天早上。”
“那今晚的守靈……”
“委託葬儀社處理。”
簡單的丟下幾句話之後,康惠就此閉口不語。敏夫感到大惑不解。既然是委託葬儀社辦理,那不就要等到明天嗎?康惠和小綠該不會不想替律子舉行守靈吧?然而最令敏夫訝異的,還是在於兩人的態度。之前康惠和小綠一直埋怨敏夫不該讓律子累倒,如今兩人卻呆坐在地上,臉色十分蒼白,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露出倦怠的氣氛。律子已經死了,兩人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悲痛。
“律子是怎麼死的?”
沒有人回答敏夫的問題。小綠將坐墊當成枕頭,懶洋洋的躺在地上。
“你們不是佛寺的信眾嗎?為什麼要委託葬儀社?替律子開立死亡證明的人是誰?”
“江淵醫師。”
康惠有氣無力的回答敏夫之後,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緩緩的走出餐廳。
—發病了。
康惠和小綠都發病了。站在外廊的敏夫繼續問了一些問題,躺在地上的小綠卻充耳不聞,連頭都不願意抬一下。無奈之餘,敏夫只好關上窗子離開國廣家,走了出來打量著四周。
路上看不見半個行人,不過隔壁的屋子倒是看得到燈光,而且面向道路的窗戶並未拉上窗簾。敏夫打定主意之後,站在隔壁鄰居的玄關叫門。印象中這裡是田村弘嶽的家,田村老人是村子裡碩果僅存的木匠之一,多年來為腰部椎間板位移所苦,經常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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