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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
“海歌?關她何事?”胤禛心思深沉,話剛一出口,便已明白過來。
海歌!
心裡復念一遍,慧珠只覺先前的一陣疼痛瞬間漫至四肢百骸,疼的無以復加。滿室的黑暗仿若一張大網向她鋪天蓋地的襲來,使她呼吸再難維持,缺氧的痛感也跟著傳來。如此下來,慧珠只知她不能與胤禛再共處一室。於是,在理智任控制大腦之際,她丟下一句:“臣妾失言了,請容臣妾告退。”便慌不擇路的直奔出口,欲奪門而出。
“啊——”隨著“咚”的一下重物落地的響聲,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劃破寂靜的黑夜。
慧珠驚懼的顫抖全身,不敢置信的又伸手摸了下跌坐上的軟物,是面板!是人的面板!但它確實冰涼的!弘時的屍體還在這個屋裡擺著!意識到這一點,慧珠連滾帶爬的從弘時的屍身上爬開。
胤禛被慧珠這一聲,著實給唬了一大跳,盲轉過身去看,就見慧珠一臉駭然的呆坐在地上,再一看半步之遙的地方,赫然是弘時猝死的屍身。
弘時!下午兩人爭執的一幕又不期然的在腦海裡浮現,胤禛沉痛的閉上眼睛,雙手緊緊的捏握成拳,眼看就欲陷入曾經的過往當中,慧珠慘白的臉色卻突然一閃!接著,只見胤禛身形一晃,極其快的出現在慧珠的面前,又想起她怕陰腐物的性子,忙一把圈過她在懷,不言不語的無聲安撫。
“嗚嗚。。。。”熟悉的懷抱,炙熱的溫度,讓慧珠隱忍不住的嗚咽出聲。
第299章 時殤(下)
不知哭了多久,幾日來鬱積於胸的悶氣,順著適才的恐懼一起宣洩了出來,不覺順暢了不少,至感到淚水打溼了胤禛的衣襟,慧珠這才忙的抬頭,抹了把殷紅的眼眶,順了氣兒道 :“臣妾御前失儀,還望皇上莫怪。不過三阿。。。弘時他也走了些時辰,總歸得讓他的家眷看一下,再斂了遺容,畢竟還是得入土為安。”
胤禛聽她這樣說,濃眉一蹙,再低頭一看,果然就見她眉宇間閃著冷然的神色,心裡一沉。一時半會僵持在來,又想起弘時年紀輕輕便走,連子嗣也未留下一個,就是要辦喪事, 也無兒子送終!再回想弘時臨死前的怨恨,不由心意動搖,也許真是他冷酷無情,才逼得親生兒子落得如此淒涼境地。
這樣一想,夏末的夜裡,胤禛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心頭浮現出一句話“高處不勝寒”,接著一細想,大有一番蒼然之感橫亙於胸。此時,至親的人都在一旁,可一個斷了呼吸躺在 血泊裡,一個明明還待在他的懷裡卻已心生離意。
一時間,二人皆不再言語,沉默以對。
正默然之間,只聽“吱呀”一聲輕響,一縷湛白的微光投注進來。慧珠順著亮光看去,原來是猶未上閂的門扉,被徐徐的夜風吹開了半形,外面的燈火從其間對映至屋裡。於是一 眼過後,慧珠又移回了視線,但她眼尖,雖比不上胤禛夜裡視物的本領,卻也能借著稀微的光芒,正好瞥見他冷硬的面上,那種說不出的默然頹敗。
對四周氣息流動的變化,胤禛自是察覺,他半眯眼眸,銳利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虛掩的門扉,片刻間,又調移開來,卻在目光凝聚的某處,濃化不開的深瞳裡倏地掠過一道亮光 ,瞬息即逝後,他突然出聲道:“地上有碎渣,起來吧。”說罷一把扶起慧珠,拉著她繞開地上的物什,來到一方圓桌旁相對坐下。
黑暗中,慧珠感到一雙灼亮的目光緊盯著她不放,本略感不自在的欲低下頭,卻因想起一事,只覺這束讓她心跳失衡的目光,沒來由得惹她一陣厭惡,遂忙撇開臉龐、錯開雙目, 只一味的恭敬道:“皇上還是惜著龍體,畢竟死者已矣,過度傷心,只會讓宮裡的皇后娘娘,園子裡的老貴人都。。。。。。”
一語未了,胤禛介面道:“你說的到極是,這些日子來,朕時常與海歌她論佛參禪,也說了不少關於弘時的事。尤其是你回園子的這七八天,朕沒得空閒去見她,幾日全耗在了弘時身上,但結果。。。。。。”言至此,胤禛如鯁在喉,再難置一言。
慧珠未注意到胤禛面上一閃而逝的痛苦,心神俱凝在了“海歌”二字上,不禁脫口咀嚼道:“海歌。。。。。。海歌。。。。。。很美的一個名字。。。。。。”就如同她人一般。
胤禛極自然的順口就道:“海歌不僅名字如此,她也是一名難得的奇女子,即使處在權利的宮廷中,她也能不惹塵埃。”說著,惋惜之情溢於言表:“只可惜她終是個女子,不能將博學的才識,一身的醫術報效朝廷。”
慧珠聽得驚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