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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這成名已久的前輩高人甘願躲在這山裡,充為道役?
旁邊剛剛嚇傻了的藍衣看觀“道人”又驚呆了。他本是山下的茶農,卻不喜在田間操勞,透過關係謀了這看觀的差事。為了向香客兜售香火,粗粗瞭解過這清微洞真觀屬於清微道派。
在當地道教協會來視察的時候,他也只鱗片爪地聽到當世清微派高人——就是失蹤已久之“半生道長”的名號。不知道有多少次,他用這“半生道長”的名頭詐騙錢財。
有好幾次他那樣做的時候,這個常常被他呵斥、指責的拐腿道役就在遠遠地在一旁,一拐一拐的掃著地、或除著院裡的雜草……
誰曾想,這老傢伙就是半生道長……
前面被嚇得坐在地上的他挪動身體想溜之大吉,卻怎麼樣也動不了。
端坐在臺階之上的半生道人一聲嘆息,錦衣玉丐卻一直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要說醜事,只是老道的醜事,與清微派卻並無關係!”
半生輕頌一聲道號,對眾人道:“這件事,已在老道心裡愧疚了四十年,也好,今天當著眾位的面,做一個了斷!你們可知我為何道號要叫‘半生’?又為何要在這觀內充了十年雜役?”
皇甫楓流這才知道,這清微派當世頂尖高人之一的半生道長,竟在這裡做了十年苦役。所謂“道不問歲”,他不能開口問半生道長的年紀,但以其形容和成名的時間來看,起碼也六十之上了。那惡名遠播的歐陽先生,應該也有五十歲左右。
十年。
十年生死兩茫茫。
這十年是天下道教重新興旺發展的十年,無數道觀興起。當然,泥沙俱下,也有不少欺世盜名之徒橫空而出。
可這真正的高人,卻在這裡做了十年的苦役。
皇甫楓流聽到十年這個詞,心就沒來由一緊。
半生道長卻緩緩地閉起了雙眼,徑自道:“老道之所以道號‘半生’,是因為自己有小半輩子與**無異。那時生活艱苦,我又因成份不好而備受歧視,於是流落在外,被下九流的人所引,經常趕一些傷天害理的勾當來維持生計……”
他也不睜眼,卻準確的指向那在地上想退又挪動不了步伐的藍衣“道人”:“就像他一樣,為了不勞而獲,欺瞞一些心誠的善良信眾”,說到這裡,他收回了手,搖了搖頭:“其實我還不如他——他雖以道法之名欺詐,卻只是騙點小錢,弄點酒喝、再養養那些來路不正經的女人,雖有傷陰鷙卻總還不算罪大惡極……但我當年,騙的都是人家救命的錢,是把別人往絕路上逼!”
這番話讓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沒想到,道家高人,五行方外九道人之一的拐道人半生道長,竟有這樣的過去!
皇甫楓流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事和歐陽璋有何關係?當年他父親被江相派所騙,但看年紀半生和歐陽璋相差不過十餘歲,半生道長不大會是那“算命先生”,更不可能是請來的師傅。
而仍坐在地上的藍衣假道人,聞言張大了嘴巴,又是惶恐,又是奇怪。
歐陽璋卻胸膛起伏,顯然在極力控制情緒。
畫瘋也是道門中人,今日方知還有如此隱秘的事,開口問道:“那半生前輩又是如何進入清微門下……這清微——”
半生搖了搖頭:“我愧為清微弟子,師傅收我,只是看我天良未滅,留我在觀裡充作苦工勞役贖罪罷了。”
“可是……”畫瘋不理解,一個雜役,怎麼可能受傳如此精微的雷法?
“可你最後還是成了入室弟子,卻把我逐出了門牆!你這一生,前半輩子害我成為孤兒乞丐、後半輩子害我不容師門,你的名字真不該叫半生,你簡直,是畜生!!”歐陽璋恨意愈濃。
他的功力明顯在半生道人之下,而且在行業內行走多年早已圓滑世故,竟敢這樣侮辱半生道長,皇甫楓流覺得似乎哪裡不對頭。
半生道長閉著的雙目滲出幾滴老淚:“是!當年是我和別人一起,騙走了你母親的錢財,雖然我不是主謀,卻最後害的師弟成為乞丐,你罵我,自是應當!”
原來這半生道長所言他曾傷天害理,並不是曾加入無所不用其極的江相派;而是做了到處拐騙路人錢財的騙子。可那時候並不富裕,你奪了人的盤纏,真可能斷了別人的身家性命!
那歐陽璋泣憤道:“罵你?!可憐我母親帶著弱小的我,背景離鄉孤苦無依,再被騙去了全部盤纏,焦急之下又丟失了孩子,最後竟不知所終!你這雜毛,我恨不得把你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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