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是一臉驚疑,抑制不住,還有幾分驕傲。望子成龍,真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
叫人更為吃驚的是,那些內容,時常會轉換成一個幼兒的思想,不知不覺之中,又象是自言自語,脫口而出。父母偶爾興致來了,掇拾一二,便會引出一連串的回應。儘管聽來未免有點強詞奪理,更象詭辯,可畢竟出自一個幼兒之口,不能不叫人刮目相看。而且,只要在螢幕上顯示過一遍的文字,只要當時被人讀過,下次再見,爰慧準能認出。這一種語言的天賦,倒不完全是我的功勞了。遺憾的是,我對人腦的秘密所知甚少,否則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真該對爰慧的腦子好好研究一番。
於是又跑醫院,又找專家,害得爰慧又背上了幾個新病名:島狀智慧早熟綜合徵,又叫什麼阿斯伯格綜合徵,據說是套用一個外星天才的名字,不知道是天才的醫生,還是天才的病人,反正都表示爰慧的智力、記憶、感覺絕非稀鬆平庸。那些象煞有介事的論斷,我聽了都想笑。如果一旦知道真相,真不敢想象那些所謂的專家會驚訝成什麼樣子。
就在這時,爰慧開始懂事了,我覺得那是一個機會,便決定開始實施更重要的計劃。首先,先用靈感傳輸的辦法,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腦子確實存在著一個異類,然後再找合適的機會在他腦子裡現身,讓他更加明確。不僅讓他自己知道,也讓他轉告他的父母,所謂的這些超常表現,不過是我的教導而已。如果諸事順利,那我就能請求他們進一步的幫助了。思想的健將,行動的癱子,不難想象,我這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爰慧的一關比較好過,畢竟這幾年來我時常在他的腦子裡現身。在那些醫生鄭重其事地診斷的時候,他就在踅摸了。若非他的知識過於貧乏,說不定早就有所懷疑。
“實際上,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在我的腦子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教我說話。我自己也看不見這個人,但從聲音上,猜想他定是一個跟我叔叔一樣的男人,健壯而富有魅力,更比叔叔善解人意……”
“從喜歡看電視的那一刻起,我還不會自己說話,他就已經出現了,以後一直盡力陪伴著我,跟我說著悄悄話,凡是我聞所未聞的東西,他都會一一耐心地跟我解釋。而我想跟他說話,根本不用費勁開口,只要心裡一想,他就會什麼都知道了……”
“譬如到四歲半,我還從來沒有自己下過床,只是有一點妒羨,大人能在屋裡屋外跑來跑去,自由自在;再看電視裡面,跟我一般大小的孩子也會走路,隨心所欲。他就鼓勵我下床,並說不用害怕,不會摔倒,他自然會幫助我。一試果然,幾乎只半天時間,我就能不扶著東西,從屋子這頭,跑到屋子那頭。到了第二天,我就用自己的小腿,吵著要跟母親下樓了。忘了交代一下,我家是一幢與山結為一體的獨院別墅,全家的臥室都在二樓。那一些日子,父母可是驚喜萬分,還不無誇張地說,自從生下了我之後,就數那一段日子,他們最為快活了……”
依照爰慧當時的理解,在所有人的腦子裡,應該跟他一樣,也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在時時刻刻關心、幫助著他們。說不定在大人腦子裡的那麼一個人,更加聰明,更加能幹,因為他的父母就看起來比他聰明能幹。到了這一種時候,我覺得時機完全成熟了,就鼓勵爰慧說出真相,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讓他以提問的形式。
可沒等爰慧說完,我就厲聲制止了他,相處至今,我還從來沒有如此氣急敗壞地對待過我的替身。嚇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會愣在那裡。
單看爰慧他媽的臉色,也知道我太草率了一點。那種驚恐的程度,就象突然撞見了特別駭人的怪物。之於地球人類,我似乎已經足夠成熟,可之於整個宇宙,我卻未免有點過於孤陋寡聞。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之下,是禍,是福,完全不是一碼事。殊不知異常這一詞,在地球人類的觀念中,幾乎跟瘋子同義。不知道我們的祖先是出於何種考慮,竟然把地球人類精神病的診斷門檻設得如此低下,這樣的標準,似乎太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稍微一愣怔,爰慧的母親便開始連聲追問,讓他把剛才的話重說一遍,說清楚。其實誰都知道她已經聽清楚了,爰慧也不敢再多嘴了,我在腦子裡也一個勁兒叮囑,只怕他再也經不住威逼利誘。
那一年,正是爰慧六歲,他的父母親,只好又帶他去到處找醫生,無意洩露的秘密,統統報告給了那些所謂的精神科專家。又是免不了一番盤問,可我已經明白自己的過失,再也不會讓我的替身輕易上當。他的表現,也確實不錯,不管怎麼哄誘,都是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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