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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作。
彩珠看得頗為仔細,半晌沒出聲,最後牽牽嘴角,指了指最上面一層的露臺:“這裡……這裡我要放一個鞦韆和一個乒乓球檯……”
“下面您可以打牌,開舞會。”李伯芳說,同時眼含笑意地看了看修治,意思是:夫人是滿意的。
“用什麼材料呢?理石還是漢白玉?”
修治回答道:“考察了一些石料,蒙古北部出產的一種很好,光澤和硬度都理想,不涼不滑。”
彩珠聞言終於還是笑了,可能同時想起了些別的什麼事情,屬於她的寶貝又多了一件兒,請牌友來玩又有了炫耀的新資本。忽然從裡屋跑來一隻白貓停在彩珠腳邊,她將它撈起來,在懷裡抱定,跟這個討了她歡心的日本建築師終於有了些好顏色:“時候到了,東先生留下來用飯,伯芳你也留下來。”
修治想要推辭,還未張口,夫人又說道:“我們家也有位姑娘在日本念過書的,我請她過來,一起用餐。你們二位聊聊。”
修治心裡“咯噔”一下,隨即點點頭:“謝謝您。”
彩珠喚丫鬟:“去請明月姑娘。”
他聽到她名字了。
修治坐回座位上喝茶,心思不在那裡,不知飲了多少,口中含了茶葉。丫鬟笑意盈盈地拿開給他添水再呈上來,那馥郁名貴的茶葉沏到第二盞,由淺淺綠色變成嫩黃,比第一盞又秀麗幾分,修治正低頭看,明月已經到了。
“明月姑娘到了。”丫鬟在外面說。
“請進來吧。”彩珠道。
她走進屋子,雙手垂著,目不斜視,頭略低,黑頭髮厚厚實實的,遮住半張臉頰,卻可見那翹起來的白色的鼻子尖兒,她行的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禮節:“給夫人請安。”明月身上穿著件橘色的開襟毛衣,下面是顏色深一層的長裙,一眼望去,肩膀都是薄成了一個硬硬的尖兒,已經比他們在火車上邂逅時瘦了很多。
啊她果然在這裡。果然在這裡。
他來找過的,門房說沒有此人。
他在街上看到形容相近的背影,總要快步走上前去看看女孩的正臉,總不是她。
他跑步的時候會回憶起來跟她的兩次短暫的見面和交談。
他在百合子的臉上尋找她的線索。
他有時候檢討自己輾轉的心思缺乏男子漢的果斷和磊落。
可此時汪明月站在這裡了,他忽然為這些所有的,不符情理的一往情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她之前,他沒有愛上過任何一個人。
他別開臉去,看見彩珠的白貓蹲在地上,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第二十八章
彩珠在自己的座位上沒動,看著明月說:“你回來之後,我們也沒見幾回面兒,今天王爺不在,我做個東,請你過來吃中飯。吶,這是幫忙蓋樓的設計師,我不會日本話,你會的,給我幫襯一下。這位,東先生,東……”
李伯芳道:“東修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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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這才轉過身,修治同時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四目相對的瞬間,她愣了一下,有點不太知道在這個時候,這樣一個地方,身邊是這樣一些人,要怎樣跟眼前的故人寒暄,遲疑的瞬間,修治道:“初次見面,十分榮幸。”
明月沒再多言,含胸回禮。
冷菜上桌,四個人分別坐下。明月與東修治,彩珠與李伯芳分別相對。丫鬟佈菜的時候,彩珠問:“最近忙些什麼啊?”
明月道:“想找個工作。”
彩珠看看她:“為什麼?”明月還沒說話,她替她答了,“閒得慌?”
明月笑了一下:“要不然在家也沒事兒幹。”
彩珠忍住了一句話打算等會兒再說,將一枚糯米肉丸兒夾在口中,過一會兒又問:“你過去在日本哪裡唸書的?”
“東京。”
“東京和京都,我都分不清楚。”彩珠道。
李伯芳道:“簡單來說,京都是舊都城,離現在的首都東京要坐幾個小時的火車。”
“遠嗎?”
“不遠。”
彩珠道:“伯芳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李伯芳發窘,笑一笑對明月說:“東先生是從京都來的。”
“我知道。”明月說。
“你怎麼知道啊?”彩珠看看她。
“不然夫人為什麼提起這個地方?”明月說。
彩珠笑笑,問修治:“特意給你準備的,魚生可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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