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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瓜子兒型的,配上一付柳眉杏眼,再加上露在皮帽外的一根大辮子,別說在這一帶了,就是在“遼東”一帶,也找不著幾個長得這麼好的。
小姑娘不但長得好,神情,舉止,還有幾句話,還透著成熟,懂事。可不,這種人家的閨女,都是經過歷練的,不但成熟早,也懂事,還絕對比一樣大小的女兒家成熟,懂事。還真是,這種年歲的姑娘都能嫁人了,還能不成熟?不懂事?
床上的老人微仰身,也說了話,話說得有氣無力:“虎妞,你怎麼來了?”顯然,老人沒想到。
進來的兩個人,另一個說了話,話聲低沉,而且沉穩有力:“爹,是我找虎妞來的!”說話的是個小子,小夥子,其實比小夥子小點兒,也有十五、六,穿的是棉衣、棉褲,戴頂棉帽,都是舊的,挺舊,都破了,只是縫縫補補,沒露棉花,雖然舊,但挺乾淨。渾身上下像裹了一層棉,挺厚,看上去挺胖,可也不礙健壯挺拔,小夥子的個子,比一般同年歲的小子高,渾身上下也透著力,看他一眼,讓人覺得他像塊石頭,像塊鋼鐵。也是,這種人家的孩子,能沒有一付健壯,結實,一身是勁的身子骨?
小夥子也長得好,黝黑的臉上,濃濃的兩道長眉,黑白分明,而且明亮有神的一雙大眼,膽鼻,方口,不薄不厚的兩片嘴唇,典型的正直,堅毅男子漢。可不,年歲雖不大,他的沉穩、氣勢,讓他站在那兒就像一座山,而且,看上去他要比小姑娘虎妞更成熟,更懂事!老人一雙白眉微皺,老臉上的痛苦神色加深了三分,也埋怨上了:“你這孩子,告訴你別驚動鄰居,你怎麼就不聽話?”
小夥子要說話,還沒說話。
小姑娘虎妞又接上了:“關大爺,我正埋怨您暱!您怎麼怪小月哥了?您想想,這幾家鄰居那一家不像一家人?您病了這麼些日子了,不讓這幾家知道,還不是見外麼?”老人對小姑娘客氣多了:“閨女,不是你關大爺見外,這麼大的雪,這麼冷的天兒,讓各家老小都往我這兒跑,怎麼合適……”
虎妞截了口:“您放心吧!到這會兒您生病的事兒,小月哥只告訴我一個人了,我知道了,還不該來麼?”
聽這麼一說,老人似乎放心了,被子裡伸出瘦弱的一隻手,吃力地抬了抬:“孩子,我這病不礙事,受了風寒,已經吃了幾回我自己採的藥了,眼看就要好了,你快回去吧!”虎妞沒聽老人的,道:“關大爺,我不能回去,我得留在這兒照顧您。”老人一聽又急了:“孩子,不能……小月,都是你,還不快送虎妞回去!”小夥子小月說話了,仍是那麼沉穩:“爹,您別生氣,也彆著急,家裡沒柴了,我非得上一趟山,砍些柴回來不可,您病著,我出門不放心,所以把虎妞找來照顧您,我一回來就送她回去。”
是不是更成熟,更懂事?
小夥子小月叫老人“爹”,老人的年歲看上去至少也在七十以上,而小月才十五、六,老人是什麼時候成親?又是在什麼年歲得的這個兒子?
老人知道,在其他季節裡,家裡都不能沒柴,何況在這種季節裡?他也知道,自己的病不能沒人照顧,所以,聽了小月這麼說之後,老臉上的神色明顯的寬鬆了些,可是他還是這麼說:“你怎麼不早說?可是我這病還是……”
“還是”什麼,沒能說出口,小姑娘虎妞就把話截了:“關大爺,您不要再說了,反正這會兒我不會聽您的,您說什麼我也不會走,非留在這兒照顧您,直到小月哥把柴砍回來不可。”
小月也想再說。
小姑娘虎妞也攔了他的話:“小月哥,你也別再說了,快上山去吧!早去早回。”小夥子小月沒再說話,轉身到屋角拿把利斧別在腰裡,又拿起一捆繩子,要出門。老人說了話:“小月,先打些柴回來湊和用,等一兩天雪停了,再上山去打。”這是關心,沒再說別的,都到了這時候了,又碰上虎妞這麼一個不聽他的話的小姑娘,還說什麼別的?
小夥子小月應了一聲,他當然知道老人是關心他,心疼他,只是,答應歸答應,能不能聽老人的他也不敢說,因為誰也不能擔保,一兩天雪會停。要是一兩天雪不停,這趟打回來的柴不夠用,不是還得冒著風雪上山麼?
小姑娘虎妞跟到門邊,低聲千叮嚀,萬囑咐,誰都知道,這時候冒著風雪上鳥飛絕、人蹤滅的山上砍柴,是多麼危險,可是在這麼樣一個家裡,小夥子小月不去,又有誰能去?這就是這裡人家孩子的歷練,這也就是這裡人家的孩子,為什麼比別人家同年歲的孩子成熟、堅毅、懂事的道理所在。
說小夥子小月跟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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