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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卓清醒來,也不知已是何時何日,翻身坐起一摸雙腿,所幸都未曾折斷,當下起身細細察看所在之處。此處乃是一個山腹之中的天然巖洞,東寬西窄,兩邊各有一個洞口,只是東面那洞口極大,而西面的極小,倒象是一隻巨形的喇叭一般。巖洞頗為開闊,便算有一千個卓清置身其間,也不覺擁擠,洞中居然還有一個數丈方圓的小水潭,水潭四周密密麻麻的長著數百棵灰色的香菌。巖洞東北一角,堆積著一尺多高的枯枝敗葉藤條雜草之類的物事,想是此處背風,這些輕飄之物為風力所逐,方才在這背風之處落腳。卓清緩步行至西側小洞洞口,只覺朔風撲而,直連腳跟都難以站定,忙又走到東面洞口觀望,卻見雲閒風輕,麗日高照,與常日並無大異,卓清心下頗感驚奇,暗道:“東西兩側洞口百餘步之間,緣何風力相差竟會如此之大?
卓清一時不明其理,倒也不作細想,當下細看巖洞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脫身的通道。四處找尋了一個多時辰,也無半點收穫,只覺這巖洞除了東西兩個洞口之外,再無路徑可尋。卓清心想:“這兩個洞口之中,西側那個原是自己跌入之處,洞口之外,便是萬丈懸崖;而東面那洞口雖是開闊,其下也是懸崖峭立,絕無路徑可尋,看來若無旁人相助,要從巖洞之中脫身而去,也只有肋生雙翅才能辦到了。”
正思量間,忽聽得“撲撲”數聲輕響,西側洞口似有一物飛入,卓清抬頭一看,原來是隻燕子無意間從洞口飛入。卓清忙取出斷玉玄匕將那燕子射落,將燕子在潭水中洗剝乾淨,撿來枯枝藤條生火將它烤熟吃了。卓清在父母身側,自小嬌生慣養,又哪做過什麼家務,因而烹飪的手段,本就不佳,更何況在此山腹絕境之中,無械無油更無佐料,這隻烤燕的滋味自是難以想象,但她多日不曾進食,飢餓之下,卻也吃得津津有味。卓清心道:“幸虧此處有枯枝雜草生火,而我從懸崖上跌落又未曾將懷中火折丟失,要不然可真要變成茹毛飲血的野人了。”
卓清心想:“也不知我在這洞中已昏迷了多少時日,若是時日不久,想來此時仲謀必然會在山下尋我的‘屍駭’。”想到這兒急忙走到洞口,俯身大聲叫道:“仲謀……仲謀!”只聽得“仲謀”二字在山谷間久久迴盪,只不聞半點回應之聲。卓清連叫十數聲不見答應,心道:“難道我這番昏迷竟已多日?仲謀在谷底尋我不著,又去了別處?”其實事情果如卓清之所料,卓清這一番昏迷竟已三日,這三日間,趙仲謀於谷底遍尋她“屍駭”不著,大哭一場,已徑往秦府找秦耀報仇去了,此時正在秦府大門之前,欲圖進府行刺。就只為這些許時日之差,致使趙仲謀與卓清二人同處於一城之中,相隔數里之遙,兩情繾綣,不勝相思之苦,卻終不得相見,想來這也是天意弄人吧。
被困巖洞之中,求救無門,進退無路,無奈之餘,卓清也只能在此絕境之中住了下來。所幸西側那小洞之中常會有鳥雀無端飛入,水潭邊的青色菌菇,又頗為鮮美,日常飲食倒也不以為慮,只是一想到自己年方韶齡,初嘗男女情愛之歡,卻未免要在這絕境之中終老一生,心下終不禁黯然。居住得十數日之後,卓清方才慢慢發覺這東西兩個洞口的聯絡:但凡東面洞口無風之時,西側洞口自也無風;而東面洞口若有微風,側西邊洞口必有十倍之大風,風力之大小,似乎與洞口大小相關。當風由東向西之時,人若站在西邊洞口極易被大風吹出洞去;而當風力轉為由西向東之時,西側洞口常有鳥雀和崖上樹枝雜草等物吸入,當日自己掉入巖洞之時,想來也必是為此。
卓清獨居巖洞,無聊至極,所幸尚有與趙仲謀一起共處的許多歡樂時光在記憶之中相伴。無聊之際,卓清不禁心想,若是仲謀與我同處於此,以他的才智,想來當不致於象我這般束手無策吧。繼而又想,若能與仲謀同居於此巖洞之中,便算這穴居生活再悽苦十倍,在我二人眼中,自也是勝過人間天堂。一想到趙仲謀,雖在絕境之中,卓清竟也不禁精神大振,神采飛揚,心道:“象仲謀這般英俊瀟灑,天資聰穎,本性醇良之人,放眼天下年輕一輩之中,只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即便是麗陽公主這等身份高貴,萬萬不會把尋常男子放在眼中的女子,一見仲謀之面,神色間竟也是鍾情不已。所幸仲謀遇我在先,對我一心一意,再不會把其他的女子放在心上。其實,於我短短十數年之生命,能遇上仲謀這般難得的男子,與他結下這番刻骨銘心的情緣,想來也當知足了。”
卓清心想:“卻不知仲謀現在又在做些什麼?以他的性子,此時也只有復仇、報國和尋訪神兵之秘這三件事可做了。那日四人逼我跳崖之後,仲謀便即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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