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舅、你不打算復學?”
“我是這樣告訴他的,沒錯。”織田操微蹙著雙眉。和他父親一式的帶點傲岸的眉眼,明白地攤露著毫不畏怯的狂狷。很明顯地,織田操遺傳了父系的身體挺拔和驕慢倔傲,外形與氣宇,在重疊著父親的影子。
他猜大概是為了這事,他父親才不斷催促他回來。皺眉問道。
“就為了這件事,大老遠地催我回來?”
織田信次繃緊著臉,又重重哼了一聲。
“操,別用這種態度對你父親說話。”織田操母親柔聲地勸阻。她既有中國女子的溫柔婉約,又兼具了大和女子的柔美順服,而沒有白人女子咄咄逼人的氣息。
因為這緣故,當年織田信次才會對她一見傾心,不計一切地將她留在身邊。
織田操略為收斂他的桀驁不馴,不再與他父親頂撞。這個家他只聽他母親的話;他愛她,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委屈或傷害。至於他和他父親之間的關係,從早以前就是如此了。他父親一如舊時代傳統的日本男子,個性嚴肅固執。充滿威勢,以他自我的價值觀主宰著一切;而他在某種程度上實如他父親的翻版,傲慢自大,又任性自以為是,而且桀驁不馴,而和他父親時時有所衝突。
這種種繁複的因素摻雜一起,使得他和他父親的關係既緊張又微妙。他肖似他父親的容貌、個性,以及優異的天賦才學,使得他深得寵信;但他的桀驁不馴,卻亦使得父子關係不時陷入緊張的局面。
就像現在。他時而挑戰他父親權威的態度與舉動,讓他父親既怒又氣,並且頭痛萬分。
“我叫你回來,是要你給我好好地說清楚;不許你再跟著你威爾舅舅胡來!”織田信次沉下聲音,伴以嚴肅的表情,加強他此話的權威性。
在他眼中,即使貴為國際知名品牌服飾“卡布奇”掌門的威爾卡布奇,依舊不脫一身頑劣的吊兒啷蕩的氣息;不管對方做什麼,都徑自斥之為“胡來”。
這偏見的成因,在於崇尚自由的威爾卡布奇,與崇尚秩序的他,本質大為衝突,他始終不欣賞威爾,更討厭他那種脫序的、個人主義思想瀰漫的個性。一直認為織田操的桀驁不馴,有泰半是威爾的放縱與鼓勵所形成。
甚至,他懷疑這次織田操不打算復學,是受威爾的慫恿所致。他一直不喜歡織田操跟威爾太接近,偏偏織田操特別喜愛跟著這個洋舅;跟威爾,比跟他這個父親還親近。
“這件事跟威爾舅舅無關。這大半個夏天,我都沒見過他呢!我只是偶然跟他提起我的打算而已。”織田操壓低姿態解釋,語氣盡量放得平緩,避免和他父親起衝突。
織田信次轉過臉來,狠狠。嚴肅地瞪他一眼,但也沒說什麼,看樣子似乎不想在這個時候深究這個問題。
車窗外,高樓大廈不斷飛逝。夜幕低垂了,窗外天光隱去所有的明亮,大樓霓虹燈影彼此爭豔奪麗,連構成一個瑰奇流燦的世界。這是東京的夜,由銀座到赤坂,流瀉著一式的奢靡璀璨。
織田操伸個懶腰,將雙手盤疊在腦後,有些無聊地朝著窗外虛幻一般華麗的風景看看。
赤坂的夜生活,昂貴。熱鬧,標榜著高品味,與銀座一樣的豔光耀燦。這裡有最高階的料理,一流的夜總會,以及昂貴的酒吧與餐館;充滿著各式各樣的誘惑,讓人流連忘返。
不過,他卻覺得有些無聊。
來赤坂或銀座的人,多半是口袋飽滿的企業主管、官員或有錢人,上了點年紀,沉湎於老舊的情調,死氣沉沉。當然,奢華自是奢華。但與其在這種地方浪費精神,他寧可到新宿的“皮特”酒館或者六本木的“藍調”,聽聽爵士樂演奏——更或者,到六本木的狄斯可舞廳,放任肢體地消磨一個晚上。
車子在一家高階料理前停駐。司機下車為織田信次開門,織田操不等人服務,自己先行從另一邊下車,回身關上車門,對著料理幽幽流瀉出的溫黃燈光,宣覺地皺眉說:
“沒事來這種地方做什麼?只是吃頓飯,何必勞師動眾,大老遠跑來這裡?”
“不許胡說!”織田信次瞪個眼,低聲喝斥。
織田操還待回嘴,他母親跟在他父親身後,對他輕輕搖頭。他只好勉強把話吞回去,皺著眉挑剔地望四周一眼。
大門兩旁種滿了青樹,枝葉扶疏,但林木不語,顯得幽森安靜,加上裡頭無言靜默流瀉出的近似昏黃的燈光。尚未踏進,就讓人感受到一種幽靜與恬適的氣息。
門前不遠,擺著一方調色簡單、只有黑白兩色的立體招牌。四隻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