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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不同於明星的華麗……
那男人礦石冷和黑的眼眸,極快地閃逝過一絲光芒。他沒說話,略帶思索地望著微蹩著眉的杜小夜。他當然知道他的外表突出引人——帶有日本皇族血統,名門南條家嫡系長男的他,南條俊之,不論走到那裡,永遠是視覺的焦點。他早聽慣了別人對他的稱讚,但都僅迷於他的家世、才幹或品貌;而這女孩卻不把人人注意他的那些焦點當作是最重要的,偏離了他一向的經驗。
“對不起,我話大多了。”見他那樣若有所思的表情,杜小夜乍覺自己的隨便唐突。她真的是太多話了,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嘰哩呱啦地說些不經大腦的活。
“不過……”她忍不住又多嘴說:“我本來以為織田操已經算是我見過最炫耀人的男子了,但上天造人,卻各有各的丰采豔麗。”
織田操?
甫條俊之神情微動了一下,礦石黑而深的冷眼眸第一次經心地將杜小夜的身影印在裡頭。高挑而顯露骨感的身材,波浪的發起伏襯著的明亮立體的五官;一身廉價的衣料抹布似的披罩著,隨性中自然地流露著獨特出眾的氣質——她散發的不是那種巧致複雜料細的美,還更粗略一些,完全是個性化的,僅是幾筆簡單的勾勒就創繪出的完美,沒有人工雕鑿的痕跡。
“你,叫什麼名字?”他上前靠近她一步,注視著她。
“杜……小夜……”突然地探問叫杜小夜心驚跳了一下,略帶遲疑的回答。
南條俊之的注視具有一種無形的魄力,讓人禁不住的屏息。他的冷漠英俊與魅力自然也是令人動魄的,但杜小夜心裡驚跳並不是因為如此,而是一霎時突生的一種說不出的直覺感,與模模糊糊地不該有且令她心神恍惚的異常感,使她遲疑起來。意識起她和他的陌生地帶。
那究竟是種什麼感覺?她無法具體明白地形容。她是直覺反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杜小夜……”南條俊之低聲咀嚼一遍,像似默記了在心頭。礦石黑而冷的眼眸,再深靜地望她一眼,不發一語地走開。杜小夜彷彿被牽引似的回身,怔忡地看著他的背影沒入五星級飯店的大門。好一會,她才如夢初醒,心驚地對自己扮個鬼臉。如果被織田操知道,她跟個色女似的,失常地對個陌生男人失魂怔忡,一定又沒完沒了。她並不是“見色起意”,而實在是那男人太……怎麼說?他激發了她心中所有的想像,所有美的構想。
這麼說,讓織田操知道,一定又會跳腳;他總要她將他放在心中的第一位,不准她的心有別人分享。然而,這跟“第幾位”無關,方才那陌生男人真如完美的幻像,激發她所有的想像。她深深吸口氣,重重吐出來,這不過是萍水相遇,恰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留爪印,鴻飛便不復計東西。
她和織田操的邂逅,原也是這樣的萍水相逢,卻不料後來會在海邊再相遇,而生出了那麼多的糾葛。命運是奇怪的,每一顆星光芒的照耀下,自有一個命運的星座,輝映著開天闢地以前,就發生在奧林帕斯的那些愛情的神話。她無心再在街上流連,匆匆回了家。整個腦海,卻一直為南條俊之的影像所支配,為他那身無色彩、無設計的完美設計所迷陷。
她整個腦海翻覆如波動,激發出無數的想像,一款款美麗的設計,從浪花中逐個地結晶成形。她找出彭海倫的照片和發表會的錄影帶以及她一些個人的細瑣資料,又奔回房裡翻出一本大開的素描簿。鏡頭中的彭海倫,巧笑情兮,一頭烏黑的長髮,紮成印第安女郎似的一條粗黑髮辮甩在胸前,隨著背景的音樂,極富節奏感和韻律地擺扭著肢體,在一群稍嫌缺乏表情和做作的模特兒當中,顯得青春活潑又有朝氣,非常突出及搶眼。
資料顯示,彭海倫才二十出頭,比她還小上幾個月;AB型、天蠍星座的性格;熱情、積極大方,擁有明星般神秘的色彩。尤其她有一雙黑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新增了一分夢幻的色彩。杜小夜對照鏡頭中和資料裡的彭海倫,一邊迅速地將腦海中呈現的設計描繪下來。她試著將彭海倫的髮辮打散。讓它披瀉下來;著繪上淡紫灰的長袖圓領針織上衣和墨黑色迷你荷葉楷擺的絲絨短裙;修長筆直的腿則貼穿著與短裙同色黑的絲襪。
整款設計簡單又利落,僅有幾筆的勾勒,卻既能表現出年輕活潑的氣息,又且不失神秘夢幻的色彩。一款美麗的設計,就那般生動地躍然在紙上。杜小夜滿意得左看右瞧,如釋重負,“勉強可以交差了。”
“啊!差點忘了!”她突地跳起來,想起經理交代的開會的事,急忙在設計圖旁的空白處記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