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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才能從‘戒’中入‘定’,‘定’是生‘慧’,強求是沒有用的。”
“對對對,”羅白乃猛想起一個對他有利的例子,就忙不迭的道:“我師父也是。他也當試過茹素吃齊,但吃了一陣,火氣卻更盛了。他也試過唸經潛修,但連波般經還沒念完七七四十九遍,他已經煩躁不安,心神不定,且頭頭碰著黑,所以就索性不念不戒了。”
三姑反問:“那你念經、戒齋,原來是為了要走好運、別有所求的了?”
羅白乃期期艾艾的道:“這……這也不是這樣說……不過,要是連基本的好處都沒有,這苦……受來作甚?”
“哦,是受苦嗎?叫你戒葷,讓你神清氣爽,益壽祛病,這是苦麼?教你念經,讓你淨化心靈,救人度己,那是苦麼?”三姑似笑非笑,這時候的他最俏:“世人既多分不清苦樂,現在連受苦還是受惠都不清楚了。大家都爭名逐利,貪圖私慾,到頭來,文明喪盡,只爭得個無明。”
羅白乃怔了一會,喃喃地道:“大師,你讓我想起一個人,一段話。”
三姑這回倒忙然問:“什麼人?什麼話?”
羅白乃注視三姑,道:“王小石。”
三姑大師忽然飛紅了臉,別過了頭,面向別處,他原先的淡定閒靜也一下子消失於無形。
羅白乃仍注視三姑,道:“只不過他不是用‘無明’二字,而是用一個字。”
三姑眈目下視,漫聲問:“什麼字?”
羅白乃道:“那是唐七哥名字的末一字。”
三姑恍然道:“昧。”
羅白乃道:“便是這個字。”
三姑大師饒有奇趣的問:“他卻是因何提出這個昧字來?”
羅白乃道:“大致也跟你這樣。我作了些事,多問了兩句,他就說了這個。”三姑吝然笑了笑,道:“你又犯什麼事,才讓他說你了?”
羅白乃道:“我在殺蟻。”
三姑奇道:“殺蟻?”
羅白乃說:“對。我們逃到貓林那一帶,找不到宿頭,只好往地上睡。偏那兒蒼蠅多,蚊子又多,連螞蟻也來湊熱鬧,我給叮了幾口,一時火起,便殺了幾隻……”
三姑說:“阿彌陀佛,蟲蟻蠅,都是有生命的,他們又沒咬死你,你又何苦弄死他們?”
羅白乃:“他也是這樣說,可是我不同意。那是無用的、有害的東西,殺了也就殺了,我又不是殺了有用的、好的東西。”
三姑問:“他怎麼說?”
白乃:“他說:世上沒有無用的東西。糞便可以成肥料,使蔬菜水果肥大多汁,喂得人胖胖壯壯。朽木枯草,小可填坑,中可飼畜,大可蓋房,無一物無用。就算蒼蠅、蚊子、螞蟻,全都有它們的用途,沒有了它們,鳥、蛙、蛇都吃什麼?然而,鳥的羽毛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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