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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快變成一具腐蝕了且只會發出臭味的屍首了。
就在這時,忽聽馬蹄急響,有人大吼:“住手!”
雙方不得不一時住手。
因為下令停手的,除了蔡京的兒子蔡倏之外,還有一個黑白兩道都十分尊敬的人:四大名捕中的“冷血”:冷凌棄。
他們手上不僅有蔡京的手令,還有御賜的“平亂決”。
官兵和“有橋集團”的人都立時不再打下去,但群雄中“天機”和“老字號”的人復仇心切,卻不肯罷手。
——只要他們不肯收手,劫囚群雄說什麼也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在白道武林而言,“不講義氣”、“臨危背棄”是罪大惡極的事,他們可不願為、也不敢為的。
這也許是黑白二道最大不同之處,儘管都是武林人物,甚至也是不法組織,但白道中人(例如“金風細雨樓”的弟子、“連雲寨”徒眾、“毀諾城”的人、“小雷門”的子弟、“天機”殺手……),他們一不為私利而動武,二不作不義不公之事;因這兩項戒守,江湖上才分成了黑白二道……
誰說正邪之間毫無分界?
有的。
——只不過,不是以別人(通常是掌握了權力的人士)分派好了的,不是自封自賜的,而是公道自在人心。
冷血知道“仇深似海”的心情,也知道“血債血償”的憤恨。
他知道自己不該擋住這些人。
但他也沒有選擇,——犧牲已很夠了,誰都不該再犧牲下去的了!
他是個捕快。
他本來的職責:是幫好人將惡人繩之以法,除暴安良。
可是現在卻不是鋤強易暴的時候。
他現在更重要的是制止更大的殺戮、停止更多的流血、終止更可怕的犧牲。
一見那些紅著眼、亮著利刃、狂吼著、只不過稍稍一停又衝殺上來的人群,蔡倏早已嚇得打馬退到丈七、丈八外去了。
惟冷血不能退。
他一退,群豪就得面對米蒼穹。
——這老太監是京城裡武功最高深莫測的一人。
群豪縱使可覆蓋殺之,也一定會付出恐怖的代價:——這代價太大了。
——這代價不該付。
——這樣格殺下去,就白白浪費了王小石牽制蔡京於“別野別墅”之苦心了。
所以冷血不但不退,且長身攔於人前,長嘯道:“別過來!停止了!不要再殺下去了—
—”可是群豪正在極大的憤怒中:在他們此際的眼裡,只要看到誰攔著不給他們手刃仇人的都是仇人;在他們這時的耳中,只要聽到誰叫大家不要報仇的都是仇家——張三爸的血好像在地上歡騰著它的蔓延不絕、迂迴曲折的路,他們的血液更因而沸騰得像剛當上將軍的少年終於等到了他第一個號令。
他們會因而停手嗎?
八、憤哭
不知道。
冷血只能“搏一搏”。
當年,諸葛先生一同訓練他和一群大內高手、侍衛之時,曾有過一個專案:赤足過火。
——俗稱之為:“火路”。
那是一條“路”,但都鋪滿了火紅熾熱的炭,大家都得要赤足步行過去。
那是可怕的經驗。
而且十分駭人。
——誰也不許以輕功飛越或運內功抵禦,只能很快的步行過去。
大部分的人,都不敢過:有的人腳軟,有的人心寒,有的人卻退了下來。
冷血卻不。
他過了。
不為什麼。
——只因為他相信諸葛先生。
他堅信“世叔”不會讓他們無辜受到傷害的。
所以他赤足走了過去。
很多人都佩服他膽子大,但更多的人以為他跟那些跳乩或拜祭典禮中的神人一樣,得到神明的護佑。
其實不然。
“我在火堆中沒有做過手腳,也不是有神明特別護佑,凌棄過得了,完全是靠他自己的膽色和信心。”諸葛神侯曾向大家解釋道,“只要坦然面對、舒然步過,我們的腳底在接觸火炭的瞬間,便立會有汗水釋出,形成一層絕緣的保護體質,只要在那層汗膜尚未蒸發前提起腳再走第二步,汗水便會吸收了先前的熱量,變作蒸氣,腳掌因而不致灼傷。”
然後他作了總結:“任何制限,都是你給自己設定下來的。先說服得了自己的內心,才有制限。一個真正的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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